“你觉得当年我没当上状元是我不行?”郁爷爷嗤笑了一声。
黎叔看着他,“难道当年还另有隐情?”
郁爷爷停住转笔的动作,单手撑着脑袋,看着他的眼神都变得锐利了起来。
“当年那场殿试,那些官员可在皇帝不知道的背后做了不少手脚,就连皇帝身边的太监都参与了一脚,当年殿试在即,皇帝被下了药,没能亲自操办,几位皇子又尚且年幼,状元是早就被内定好了的,而榜眼是我让的,我把当时的所有学子的底子都摸透了,所有除了被内定的状元位置我不能碰,其他位置我想坐定哪个就是哪个。”
黎叔顶着郁爷爷上位者的眼神,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这几十年看着不着调的他,他都快要忘了眼前的是当年那个雷厉风行的太傅了,“那您怎么确定这一次他们就没有内定的状元,而且殿试最终名额有三个,谨笙也不一定要考到状元的位置吧?”
“我精心教导出来的人还不至于是个蠢货,会让那群狗贼玩得团团转,至于阿笙为什么只能考状元的位置,自然是他不行啊,阿笙不像我有那些弯弯绕绕的肠子,他只会一意孤行,而且在这些事情上他掌控不了度,若他考不上状元……”
郁爷爷微微停顿,然后扯起一丝玩味的笑容,“那那个状元郎是个为民为政的人还好说,若不是,那几年后的朝廷可就好玩了。”
黎叔点点头,郁谨笙确实是个直肠子,连玩笑都不会开,郁爷爷如此信任他,说明郁谨笙实力可能并不比他差到哪,而且朝廷好不好玩的他可不感兴趣,“那您当年为何不亲自坐到榜眼的位置?那个位置可比探花要好。”
“呵,我又不傻,既然有人要当那个众矢之的靶子,我干嘛要凑上去送人头呢?其实就连我的探花的位置都是‘勉强’坐上去的呢?”
“当年到底还发生过什么?”黎叔微皱着眉。
“都快晌午了,晚儿他们应该已经把菜买回来了,我饿了,你该去帮你妻子做饭了。”郁爷爷身上那股上位者的气息瞬间卸下,笑眯眯的又转起了笔来。
黎叔气得一噎,这死老头就是在吊他胃口!
“等着!”气冲冲的就要出去。
“等一下。”郁爷爷喊住了他。
黎叔回头,“愿意说了?”
“嗯,虽然王家布庄那边已经翻不出花来了,可他家的人品实在是让人恶心,尤其是那王家女的,阿笙的假身份确实还不紧张,你去平水镇之前,先想办法把他们弄走,不然我怕阿笙那个缺根筋的傻小子着了那个女人的道,就这些了,你下去吧。”说完,郁爷爷笑眯眯的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退安了。
黎叔吐血,这家伙是在把他当奴才使唤的吧?是吧?是吧?
郁谨笙是缺根筋,可你真他娘的缺颗心!
“唔……”
苏晚儿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
今天她准备先回村子里跟郁奶奶和苏母商量过后再搬到镇子上来学医。
她抬手揉了揉肩膀,她怕她不在郁谨笙会不习惯,昨天回来后就问黎婶要了针线,给郁谨笙绣了一个荷包。
她伸手从枕头底下把那个荷包拿出来,昨天郁谨笙下学后就不见了人影,回来后又去找郁爷爷了,也不知道他们聊什么,苏晚儿睡着了都没看到他回来,害得她都来不及把这个荷包交给他。
等下还是让黎明交给他吧,苏晚儿叹了口气。
她摸了摸荷包上的刺绣,嗯,这次绣得还行,肯定不会被说成是毛毛虫了。
苏晚儿看了看天色,这时候黎明应该已经起床习武了吧,前天他答应了自己要教她几招防身术的,刚好学完再回去。
吱呀——
郁谨笙推开门,抱了盆水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