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又拿出了一张图纸递给他,“这是那边的地势图,城中还有霁家军顶着,他们尚未强大如今还不敢轻举妄动,这一战我们若赢,他们至少还得一年,若败,不到半年。”
魏泽卿接过地图看了一下,把匕首交还给了黎明,“好,孤知道了,你下去吧。”
黎明接过,又单膝跪了下来,“还有一事想请殿下帮忙。”
这次魏泽卿没有喊他起来,而是直接问:“何事?”
“臣的兄长郁谨笙如今正为这事而在京城赶考的路上,臣希望殿下派人回京禀告陛下后能阻止他。”
魏泽卿眼眸复杂的看着他,“他若有实力,在朝中谋个一官半职并不是坏事,你既这么在意他又何必阻挠他辛苦读了那么久的书才求来的升官发财的路?”
黎明恭敬的朝他双手抱拳,“此路并非他想走,如此冒险不过是为了护住村子而不得已之举,臣既已将此事告知殿下,那兄长就无需再淌这趟浑水,臣愿为此鞠躬尽瘁,请殿下能答应臣。”
“你下去吧。”魏泽卿再次说道,并没有给他答复。
“是。”黎明起身退下了。
待黎明离开后,那个戴狐狸面具的人直接横坐到了主座上,翘起二郎腿,手放后脑勺上枕着,“他的话可信?”
魏泽卿回头看着他,叹了口气,“你注意点形象,被那些奸臣看到又得说你桀骜不驯了,他的话应该是真的。”
“这是军营,他们手就算伸到了这里也不敢说半个字,那把匕首有什么特别之处?让你连怀疑都打消了。”
狐狸面具的人声音微微低沉了些,他们会叫黎明单独过来是为了审他的,那些被抓的人服毒自尽是假的。
黎明做得太好,把他们药倒的瞬间就卸了他们的下巴,让他们咬破牙龈处的毒囊都做不到,但他们却一致指认黎明是他们的同伙。
魏泽卿伸手拿起了桌上布防的军旗,“黎明对皇城很了解,至少他连霁家军都算计好了,若真是辰国的人,你觉得他们会把这么一位骨将和盘托出?”
狐狸面具人坐直了身子,“皇兄的意思是……”
魏泽卿把玩着那旗子,嗤笑了声,“金正羽为人虽然卑鄙无耻,但绝不会是个眼瞎的会把黎明一个这么好的将士推入敌营,他若派人潜入只会是为了布防图跟孤,可那些人进来几天打听的却是黎明的下落,你说这是为什么?”
狐狸面具的人愣了一下,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随手拿起一个小石头把玩,“派着三个死士过来就为了杀个无名小卒?而且黎明还跟他们周旋了两天,他们怎么都没动手?”
魏泽卿轻笑着把旗插回了沙堆里,“黎明实力不错,人也机灵,他们寻不到机会下手,今天如果不是发现了孤躲在暗处,他们也不会狗急跳墙,这些人跟皇城里的官员应该脱不了关系,孤前些日子一直不明白他们是哪方的人,今天黎明倒是为孤解答了,他们应该就是潜伏在那座山里的,至于那把匕首,那曾是父皇送孤的生辰礼。”
啪的一声,狐狸面具人手里的石头掉了,他不可思议的抬头看向魏泽卿,“你的东西怎么会跑他手里?”
魏泽卿轻笑了声,眼里都带上了些许的兴味,“这匕首孤曾送给了太傅。”
狐狸面具人松了口气,“难怪你态度转变那么大,你就不怕那是黎缙律从太傅身上抢来的?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就觉得太傅还活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