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儿从不会过问郁谨笙的事情,她知道郁谨笙会在殿试上大放光彩,也知道他这么做肯定会引来很多人的瞩目,但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他在殿试上没有一举拿下状元郎的位置,反而史无前例的一朝成了首辅。
她听到消息的时候,人都傻了,她抚向自己尚未显怀的肚子,“宝宝,你如今来得有点不太是时候啊,你爹太厉害了,娘今后的日子恐得在水深火热中度过了,你可得争气一点,命硬一点,别太折磨你娘啊,不然哪天逃跑娘可能会护不住你啊,不过你也别怪你爹,如今他是不得不做这个诱饵,他不站出来的话,你黎明叔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还有咱们的家也会有危险,所以,你可得给为娘争气一点啊。”
其实这也怪她,自从她破了戒后,郁谨笙就食髓知味了,她却没想到要喝避孕的药物。
消息传到平水镇,传到郁爷爷的耳里时,把他人都雷得半天反应不过来。
黎叔看了看呆愣的郁爷爷,毫不留情的嘲讽着,“果然前风推后浪,谨笙都比你优秀了。”
郁爷爷一掌拍上他的书桌,咬牙切齿的,“那个混小子,让他考状元他考什么首辅!”
这下完全把他的谋划打乱了,状元他至少还有回乡的机会,到时候他回来,他找人演场戏把他杀了,让他跟苏晚儿假死脱身,再让祝钰笙在傅江蓠那待几年就是,如今好了,堂堂首辅他们怎么可能放回来。
都千叮万嘱让他们别多生事端,他们去当那个出头鸟干嘛?
黎叔皱了皱眉,“当年你都没能做到这程度,谨笙他是如何做到的?”
郁爷爷抬手扶着脑袋,头疼得厉害,“外面如今兵荒马乱的,东南那边的战事比我预期的要早上了太多,阿笙他们大概遇到了跟我从前差不多的事情。”
“什么事情?”黎叔不解的看着他。
郁爷爷把手放了下来,满脸疲惫,“人心这个东西可是很难测的,人处在绝望的境界太久是会变的,当年我出去时可以说比现在还乱,我出去前外面就已经到处都在吃人肉了,我跟阿月东躲西藏才跑到了京城,阿笙他们这次估计也遇到了,大概还跟皇室或者朝中权力很大的人提前扯上了关系,了解了边疆的事情,不然他们不会做事这么偏激。”
这次黎叔听明白了,“你是说谨笙他们想以身做饵,引出前朝叛党?”
郁爷爷抬头看向他,“黎明那边可有消息传回来过?”
黎叔眼眸微暗,摇了摇头,“边疆战事很乱,他几个月前传过一次,他说军营里混了很多叛军进去,他如今在太子手下办事,谢花村的事他已经上报,可,如今这局势根本无人能再管这边。”
“这下问题有点严重了,小黎,你曾经也是守护东防这边的将领,也跟倭国的人打过,这边的布防,若没有援助的情况下,能坚持多久?”
黎叔倚靠在郁爷爷书桌上,双手抱着胸,“放心,计划不会变,皇城里还有霁家军在,镇守东防的洛家军实力也不弱,倭国是小国,璃国就是再乱,没有胜算之前他们也不可能动手,除非他们不想活了。
而且,那些山路我之前去查看过了,除了南边这边,其余的路都被人动过手脚,我在山下泥地石头上发现了不少的血迹,他们搬进山里时应该死伤惨重过,但做事那人做得手脚很干净,一丝痕迹也没有,应该是在山路上下了某种药物,但我观察遍了那路也没找到什么异常,拿了那些泥土去给傅江蓠看,他也没发现什么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