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玖宁抬头直直看近她眼里,眉眼里满是认真,“他这一举动让我们最快揪出了乱党,但也无疑把你们置在了最危险的位置上,那批女眷你再教导两个月就不用再教了,其余的交给容姑姑就行,你生产完身子好一些后就假死回去吧,这京城并不适合你们。”
苏晚儿微俯下身子,恭敬的朝她行了一礼,“喏,谢殿下关心,也望殿下一切顺利,平安归来。”
待苏晚儿走后,秋乐给她倒了杯醒酒汤,“还以为殿下会继续要求夫人跟首辅在京中多待一年呢。”
魏玖宁看着苏晚儿离去的背影怔怔的,良久才微微揉着太阳穴开口,“原本是这样打算的,可这几个月看着他们突然又不想那样做了,苏晚儿知道本宫一直在利用她,却也甘愿为我所用,他们二人本就不该被牵扯进来的,是本宫跟阿肆设计才把他们硬拖了进来,怎好再让他们为此丧了命?本宫离开后,让这公主府的暗卫先去暗中保护他们吧,本宫前程已成死局,总不能让她也因我而死。”
秋乐心疼的走到她身后帮她按揉着,不发一言。
若是从前,魏玖宁会毫不犹豫的继续拿苏晚儿的命威胁郁谨笙为朝廷所用。
但,这三个多月的相处,魏玖宁发现苏晚儿跟她很像,还有郁谨笙,看着郁谨笙每次过来躲在窗外看着在里面教习女眷的苏晚儿傻笑,她总能想到她跟霁凌煊。
霁凌煊曾经也如他这般,经常爬墙进来偷看她学琴棋书画,也是如他这般在旁边笑得像个傻子似的。
她跟霁凌煊身份悬殊,她第一次见他时,是她五岁生辰那年,那时,他只是一个工部侍郎家可以随意让人欺负的小废物。
那年也不知道他怎么混进宫里来的,被奴才们看到以为他是哪个宫女的野种被踢打得惨兮兮的,她也以为他是宫女私下苟且生下来的,看着他被踢得浑身伤,还吐了血,顿时心生不忍,把他要了来。
他在她宫里待了将近十天,他父亲在外面满世界的找,还是她带着他去给父皇请安时碰见了他父亲才知道的他身份,也不知道他当初是怎么想的,就那样甘愿跟她身后,也不愿透露出自己的身份。
后来,她才知道,他父亲确实挺疼他的,但他在他府里过得并不好,他母亲把他当成取宠的工具,府中小妾争宠,他无疑成了受害的那一方,反而在公主府当她的护卫成了他一生中过得最安宁的日子。
或许是她没拿身份压过他,也或许是她出现得太是时候,总之她就那样入了他的心,让他不惜十岁就偷偷跑去从了军,十六岁就成了最年轻的少年将军。
班师回朝后,他就是那样常常偷跑到她府邸偷看她,她那时才十三岁,还把他当登徒子让侍卫把他轰出去过,谁知那傻子一个惊慌把她侍卫全揍晕了,怕她误会手忙脚乱的跑她面前解释,支支吾吾半天也只憋红了脸挤出了一句,“我是小废物。”就跑了。
让她一度以为他是不是一个神经病,后来还得她让人去调查出他的身份,后来他总是风雨无阻的偷偷潜到公主府的院墙上来看她,还常常给她带她没见过的小东西来送给她,他们也是在那样的陪伴中相恋的。
“秋乐,害怕吗?”魏玖宁突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