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嬴政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他,“朕不饿。”
高孝瓘却并未就此离去,而是固执地说道:“陛下,臣斗胆……” 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嬴政,一字一句地说道,“臣想服侍陛下。”
嬴政不自然地扭过头,躲开高孝瓘过于近的距离,披风上残留的冷香却挥之不去,让他心头莫名烦躁。
“不必了,”嬴政语气冷淡,“白启军中正缺人手,你明日便去他那里报道吧。”
高孝瓘闻言,脸色骤变,原本温顺的目光瞬间变得尖锐,像是蛰伏的野兽突然亮出了獠牙。
“陛下!臣不愿去!”他语气急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嬴政心中警铃大作,那股熟悉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
他紧紧盯着高孝瓘,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到底是谁?”
高孝瓘似乎被嬴政的气势震慑,他垂下眼眸,遮住眼底翻涌的情绪,语气也恢复了之前的恭敬:“陛下,臣只是高孝瓘,别无其他。”他缓缓跪下,姿态谦卑,“臣不知何处冒犯了陛下,还请陛下责罚。”
嬴政看着他,心中疑惑却渐渐消散。
或许,真的是他想多了。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
“起来吧,”他语气缓和了一些,“朕不让你去军营便是。”
高孝瓘顺从地起身,脸上再次浮现出温顺的笑容。
“谢陛下。”他说着,便走到桌边,将早已准备好的膳食一一摆放好。
“陛下,请用膳。”
嬴政看着满桌的佳肴,却没有丝毫食欲。
他挥了挥手,示意高孝瓘退下。
“朕累了,想歇息了。”
高孝瓘却没有立刻离开,他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开口说道:“陛下,臣……”
“还有何事?”嬴政有些不耐烦。
高孝瓘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地说道:“臣想留下,服侍陛下。”
天色彻底黑透,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满桌几乎未动的膳食。
撤了一次又一次,高孝瓘终于吩咐厨房停止准备,他打算亲自下厨。
“陛下,臣斗胆,想为陛下做些清粥小菜。”高孝瓘立于嬴政身侧,语调恭敬。
嬴政斜睨他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朕说了不饿,下去吧。”他并不想与高孝瓘过多纠缠,这让他想起一些不愿回忆的往事。
“陛下,”高孝瓘并未退下,反而上前一步,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坚持,“臣亲手熬了清粥,还备了些新鲜的鲟鱼,陛下多少用一些吧。”
“你……”嬴政本想斥责他僭越,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无奈的叹息,“你不用做这些,下去吧。”他不明白高孝瓘的执着,更不明白他眼中那近乎虔诚的温柔从何而来。
“服侍陛下,是臣的职责。”高孝瓘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他转身走向小厨房,背影在摇曳的烛光中显得格外修长。
嬴政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高孝瓘的言行举止,越来越像记忆中那个人,可他明明知道,这不可能。
不多时,高孝瓘端着托盘回来,上面放着一碗清粥和一碟清蒸鲟鱼,香气四溢。
他将托盘放在桌上,轻声道:“陛下,请用膳。”
嬴政看着眼前的清粥小菜,心中莫名的烦躁。
他挥了挥手,“朕说了不饿,你……”
“陛下,”高孝瓘打断他,目光温柔而虔诚,“多少用一些吧。”
嬴政讨厌他这幅卑微的模样,别开脸,“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