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白从餐厅出来已是凌晨,街上几乎看不到什么行人,她叫了计程车直奔淮海路。
外来车辆无法开进淮景园,她只能下车孤身走进去。
好在这别墅园区是有名的富人区,所以安保系统极其严谨,倒也不用担心人身安全。
她脚步虚浮的行至一栋楼前,还是从前的样子……
她抬头仰望片刻,手在妮子大衣的口袋里,紧紧的握着,身形微微颤栗,指甲将手掌硌的生疼,也未曾发觉。
许久,终于还是鼓起勇气,推开了门。
房内没有开灯,在月光的照耀下,她依稀能够看见,所有的家具上都蒙上了一层白布。
桌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一看就是很久没有人居住,也不曾打扫过得样子。
顾卿白止步于门前,再不敢向前踏出一步,回忆像凶猛的野兽扑面而来。
她痛苦的捂住脑袋,无法自控的尖叫起来,在这寂静的夜里,女人的尖叫声尤为清晰,也更显刺耳。
她已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任由那具躯体倒下去,顾卿白侧倒在门前,努力的将自己蜷成一团,意识渐渐消散。
再次睁开眼睛,周围依然是一片黑暗,只是眼前多了一个人影,身着制服的保安大叔看起来慈眉善目。
他见顾卿白醒过来赶紧问道:“小姐,小姐!你没事儿吧!”
顾卿白虽然睁开眼睛,看起来却是虚弱不堪,保安大叔又问:“您还好吗?需要我送您去医院吗?”
顾卿白在保安大叔的搀扶下站起身来,她扶着门框虚弱的摇头:“谢谢,不用了。”
“可您脸色看起来很苍白,确定没事儿吗?”保安大叔不放心的再次问道。
“没事,我只是有点贫血,休息下就好了。”顾卿白随口敷衍,说完便关门进去了。
顾卿白关上门,努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挺直着她的脊背,向楼上走去。
一步一步,仿佛踏在地狱的刀尖上。
只不过,此刻令她疼痛的,不是她的脚尖,而是她的心。
顾卿白打开一扇房门,径直走进去,就这样在床上躺下去,丝毫不介意床上还未掀开的白色蒙尘布。
她的头发散落开来,回忆里的场景也愈加清晰,纠结,缠绕。
她睁着泪眼望着天花板,眼前的画面如此清晰,仿佛一切是昨天才刚刚发生,她静静地的睁着眼睛。
无声的,承受着巨大的疼痛,任由眼泪滑落没入脖颈,回忆几乎将她吞噬殆尽……
她也想就这样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