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杏林路南巷里胡同。
安家别墅内灯火通明。
安国豪推掉了应酬,今天要对付一个敌人。
要把他小棉袄抢走的敌人。
我倒要看看这头要拱白菜的猪长什么样。
这跟后世那些怕女儿被小黄毛拐走的爹地是一样的心情。
他做出一副不在乎的模样,鼻子上挎着老花镜,在书房看书。
书架上满满当当都是名家作品,闲暇时这里就是他的精神世界。
刚翻了一页书,端庄大方的中年妇人端着一一个碗走到身边。
“之维,先喝碗莲子羹吧。”
之维是安国豪的字,只有亲近人才这样叫他。
妻子杜怡曾是富豪之家的千金,当年他安国豪还只是个跟着北伐军东奔西跑的新兵蛋子。
却因为一次偶遇,两人慢慢发展成了情侣。
那时慢,书信千千封,只盼平安归。
好在有情人终成眷属。
如今风风雨雨已经二十三年了。
女儿安丽娜也二十岁了。
杜怡带着宠溺,给安国豪揉捏着肩膀。
安国豪惬意地享受着,时不时喝一口莲子羹。
哒哒哒哒……
一阵跑上楼梯的声音响起来。
“爸爸爸爸,他怎么还不来啊,不会不来了吧?”
安丽娜身穿小洋裙,打扮得跟个洋娃娃一样,红唇黑眸加上白如珍珠的肤色,整个就是刘一飞的金粉世家的感觉。
“哼,我安国豪的宝贝女儿请他,他敢不来?”
安国豪假装生气,配合一下。
“傻丫头,不是没到时间呢吗?矜持一点,以前你和那些沪上公子们见面,都没见你这个样。”
“不就才见过那个徐子维一面吗?就被迷成这样了?让外人看见,还说我安家大小姐是花痴呢。”
安国豪调侃自家这个被惯坏的女儿,搞得安丽娜小脸羞红,扑到母亲怀里求支援。
“好了好了,之维,你少说两句。”
“丽娜有自己的主见,她想和谁交往都可以,我们不能做顽固分子,咳咳咳……”
杜怡柔声开口,刚说了两句忽然咳嗽,脸色涨红起来。
安国豪一惊,妻子的老毛病又犯了。
年轻时跟着他受苦了,落下的病根,这么多年中医西医都瞧了,一直没办法根治。
安丽娜扶着母亲坐到软垫椅子上,安国豪把止咳药小心喂到杜怡嘴里。
看着平缓下来的妻子,安国豪又心疼又无奈。
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要是谁能把我妻子治好,让她不再受苦,我安国豪做什么都愿意。
可惜,无论英法医院的专家,还是民间神医都没有办法,不能根治,只能缓解。
此时,南巷里胡同口,略显昏黄的路灯下,徐子维手提两大袋礼物看了眼豪华别墅,走上前去。
叩响大铁门,一个佣人模样的老头斜眼一瞧问道。
“送礼的?”
“额……”
徐子维一时无语,自己提着大包小包还真有点像送礼的。
正要回话,门卫大爷鼻子一哼,摆手撵人。
“去去去。我家老爷不收礼。”
徐子维尴尬了,同时也瞄到了院子里停着的一辆黑色小轿车。
顿时想到自己太衰了,两条腿走过来,难怪被大爷看不起。
安大秘权利不小,真有拜访的人,哪个不开车。
求办事的大老板多了去了,徐子维这是真没排面。
老脸一红,总不能回去吧?
还没见到boss,就被小怪给拦了,这哪行?
必须支棱起来。
“大爷,且慢。我不是送礼的,你家小姐请我来赴宴的,这是我的请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