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雨势丝毫未减,雨点落下掀起清新泥土芬芳。
桂芬婶眼疾手快拽住想跑雨里踩水坑的五福,“去,回屋待着,要是把衣裳弄湿了,当心挨揍!”
“大伯母偏心,哼!”五福嘟嘟囔囔不服气,“大嫂嫂出去玩水了,饭饭都没回来吃!”
“大伯母不偏心,等你大嫂嫂回来,我保管揍她一顿。”桂芬婶想到方才喊小两口吃饭,屋里只有林南风坐那儿对着一桌子银钱发呆,惊得跳起来。
听林南风说过顾十安有银子,却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连忙让林南风收起来,催两人去吃饭。
谁知听林南风说,顾十安上山了!
平日里山上都危险,大暴雨居然敢往山上跑?
任凭林南风说的口干舌燥,桂芬婶仍是不放心顾十安一个人在山上,加上久等都没看到回来,寻思着要让家中几个大的上山找找。
昨儿个没丢的人,今儿个可不能丢了!
一旁的慧香婶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大嫂可得说话算话,说揍就得揍一顿哈!”
“真不让人省心,回来我准揍她!”桂芬婶扭头瞧见燕婶,看到她微肿的脸和上头被指甲划开的几道细伤,担忧道:“擦过药没有?”
“擦了,放心吧!”燕婶哪里还有和林老太打仗时的彪悍,不自在地摸摸面颊,“消肿不少呢!”
“我能放心?被打了不知道躲?不知道回来叫人?”桂芬婶恨不得戳着她脑门子将她骂醒,“家里头又不是没人!”
“是啊,下回你可不能把我和大嫂落下。”慧香婶把一根花黄瓜掰成四截,其中一截递给五福,“去你小风哥屋里玩,要是你大嫂回了记得来报个信,给她弄点儿吃的。”
“嗯嗯!”五福点点头,咬着黄瓜哒哒哒跑开了。
看着儿子没磕没绊跑进林南风小两口暂住的屋子,燕婶收回目光,“我还想着等去打听完母鸡不下蛋的事儿就去找你们呐,跟你们一块儿收拾小院儿,谁知道能和她撞上!”
“都说她疯了,你们说呢?反正我瞅着不像,那老太太的精神头比我都好!”慧香婶不太信。
“我觉得她是疯了,昨儿个你是没瞧见,我亲耳听到她说当家的死了,一个劲嚷嚷。”燕婶认为她是疯了,哪有好好的婆娘诅咒自个儿男人死的,还非得诬赖侄媳妇杀人,不止杀了她男人,还要追杀她,“八成是癔症,大嫂你说呢?”
“说不准!”桂芬婶冲胡大夫家的方向望了一眼,“胡大夫不是说那老太太确实伤了头吗,指不定真疯了,可胡大夫没说一定疯,不好说!”
“太便宜她了,昨儿个她才被罚了多久,这就弄回家躺着去了。”慧香婶哼了哼,“要不是小风让三阳来报信,昨儿个我非去祠堂撕了那老虔婆不可。”
三人坐在屋檐下刺绣,吃吃东西话话家常,没把顾十安等回来,倒是等来了意想不到的人。
看到林大江和林修闻父子俩拎着东西上门要找林富夏和林南风时,意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
两人被迎进堂屋,林富夏抽着烟袋锅子不冷不热让他俩坐,吩咐大儿媳道:“去看看小风能不能下床,能走就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