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听这些做什么?”林富夏伸手点点林南风的脑门,“又想什么馊主意呢?”
林南风讨巧卖乖冲他傻笑,没说实话可也没否认打听消息,“二爷爷,好多事儿我都没想明白,待我理出头绪来再同您说。”
“你这娃儿鬼精鬼精。”林富夏吧嗒吧嗒抽着烟袋锅子没再多问,都不用想就说起一件怪事儿,“你禄叔从军前村里有没有怪事儿我不晓得,不过你爹小时候,我倒是遇见过一件事儿。”
“说说,二爷爷您快说说,什么样的怪事儿?”林南风催促。
“倒也说不上怪事儿,只是当时来问事儿的那几个人,瞧着不是一般人。”林富夏稍稍回忆了一下,“你爹当时才……八九岁吧,几岁我也是实在记不清了。”
“那时候你太爷爷还在,我跟你爷爷还没分家,是快收成的时候吧……”想起年轻时候的事儿,林富夏面上不自觉带起笑意,“我天天晚上在地里守着,就怕野猪啊老鼠啊糟蹋庄稼……”
有些话林富夏没说,林南风却听懂了,原主太爷爷多多少少偏心长子林富春,家里头光景不好了,苦活累活都落到了次子林富夏身上。二爷爷却只字不提林富春偷懒耍滑不干活,只说自个儿守着庄稼,按理来说就该兄弟俩一人守一晚,他却整宿整宿守着。
“有天晚上,村口来了三个人,一看就不像是庄稼汉。”林富夏想了想,“其中两个估摸着跟周阳一样是护卫,带着刀的。”
“护卫?你记得长相嘛?”林南风连忙追问,“为首那人呢?长什么样子?”
说起这事儿,林富夏有点尴尬,“我压根不敢看,他们把我从地里捉出来,手上还有刀,我连头都不敢抬。”
“……”林南风理解,普通小老百姓大晚上瞧着带刀的人,哪里敢多看?“他们问你什么了?”
“他们来打听人的。”林富夏这倒是记得很清楚,缓缓说起那个晚上。
林家的地跟他们家有段路,林富夏在田地边搭了个草棚子方便他晚上守庄稼。那会儿家里娃娃们都小干不得活,多了几张嘴吃饭,全指望着地里的庄稼,那年庄稼长势好,眼瞅着要收成了,林富夏晚上都不敢合眼。
那晚摸进来三个人,村口的狗叫了两声突然就没声了,这让林富夏心生警惕从田地间摸过去想到村口瞧瞧。
没成想才走了半道儿就被人摁住了,冰凉的刀架在他脖子上,警告他别出声。
林富夏哪里还敢张嘴,唔唔应声连头都不敢点,生怕那把刀把自个儿脖子抹了。
为首的是个男人,说话倒是客气,听着声音是个年轻人,“这位大哥,你别喊,我只问几句话便离开,保证不伤人。”
林富夏唔唔两声,磕磕巴巴道:“你……你问!”
见他没乱喊,脖子上的刀收了起来,他吓得瘫在地上连头都没敢抬,别说黑灯瞎火不一定看得清长相,更怕看到不该看的将人认出来保不住命,死死低着头眼珠子乱转思索如何脱身。
他跪在地上,左侧站着个人,能看到他腰间挂着佩刀。站在他面前是两个人,其中一个落后半步腰间同样有佩刀。至于为首那位年轻公子,衣裳料子像是丝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