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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山盟

是夜,神塔城开始下起了大雪,大雪持续了半个月。城外出现了巨大的雪灾,很多人都被压塌了房屋,冻死了不少人,城主府向道场求救。

邪禹老师下令,学员全部出动参与救灾,道场还向几个商会购买了不少生活物质救济灾民,在城外帮灾民建起了临时帐篷和安排了医师,一连三天学员们都在救治灾民。

大雪仍然下个不停,灾情时有发生,更严重的是各地都有灾情发生,求援信如雪花般飞向了道场。

如今的道场基本空了,除了几位守阁的老师,其他老师都出动了,去帮助受灾的城市,学员们只能去神塔城帮忙,因邪禹怕他们有危险,所以不让他们走远。

今天是年末,一大早周擎就跑来邪禹老师处,向他辞行:“老师!我出来求道已有两年,按道场规矩今年可以回家探亲。”

邪禹皱着眉道:“大雪封路,回秋霜城的路途太过遥远,而且沿路多山林,有猛兽出没,你修为尚浅,还是改些日子再回去吧!”

周擎躬身行了一礼:“老师!人无信,则不立!我答应了别人,今年会回去看她。况且,道场之外的灵兽神机不足,强的有限,我还真不怎么放在眼里。”

邪禹仍是皱着眉的望着他:“一定要去?”

“一定要去!”周擎肯定的答道。

邪禹从身上摸出一个血色神符递给周擎,‘若有事,捏碎它,’只要在这个星球上我就能感应到!

周擎弯腰行了一个大礼。

他将不少东西都放进储物袋中,有送给叔叔和婶子的,有给宝菜姐姐的,还有一些是给小造父母的,然后背负长剑离开了道场。

连日大雪,飞船根本无法起飞,周擎只能熄了坐飞船的心思,他望向回家的路,大雪纷飞,天寒地冻,想起了宝菜姐姐的脸,他的心却如炭火般滚烫,叹了口气:“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他决定跑回去!

将功力运至极致,身形犹如猎鹰,几个起落就离开了神塔城。他施展轻功翻山越岭、涉水渡江,似一只雪豹迅捷在雪地中急速奔跑,如履平地,雪地上留下他淡淡的脚印,常人如不聚神查看,只觉一道黑影一闪而逝,他尽量避开城镇,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秋霜城也受到了很大的雪灾,连城主姬无忌都出了关,只是如今的他似乎越来越苍老,这段时日,他一直在安排救灾工作,这次闭关续命失败,他没有几年了!

现在的他只想去看看道场的后辈,姬武,那小家伙如何了,他是姬族的希望,有些东西必须交给他。

他靠在首座上,闭目养神,听取下官汇报城市各地的灾难情况,还有一些辖区小镇的求救信息,他轻轻的拧了拧眉心,做出指示:“做好城内居民的物资供应,征召城内所有医馆的大夫随时待命,有病就近治疗,城外的灾民安置营地做好防火、防盗;

命令仓署调拨一批粮食等物质给各乡镇,命令城卫,准备一支应急救援队以防其他不测。”

“下去安排吧!”

“下官告退!”

这时,进来一位少女,少女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其一身象牙色衣裙,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身材苗条,淡棕色的长发披在肩后;

少女端着一杯参茶,脚步轻盈的走了过来,轻轻的把茶水放在桌子上,檀口轻开:“老祖宗!你喝口茶歇歇吧!”

姬无忌睁开眼,慈爱的眼神望着这位少女,轻轻说道:“如意,天冷了你怎么不多穿的点衣服。”

姬如意笑了笑:“老祖宗!我不冷,倒是城外的百姓人家可受苦了!”

姬无忌闻言叹了一口气:“灾难总会过去,等天气好了,我们一起去道场看看你哥哥。”

“老祖宗你说真的吗?哥哥好几年没有回来了,前段时间好像有哥哥的信来,说什么了?”姬如意有些喜出望外。

姬无忌喘了口气,满脸的疑惑:“你哥哥信中说周擎不但打败了他,还打败了道场上神“邪禹”的亲儿子,雄霸道场三百年的邪无痕公子。”

“我百思不得其解,实在想不通周擎是怎么做到的。当初真是看走眼了,也没看出他有什么特别的呀!”

姬如意狐疑道:“是我们秋霜城出去的那个周擎?他不是残脉嘛,到现在也就两年功夫,不会是哥哥在道场松散懈怠故意编排的吧!”

姬无忌看着少女哈哈大笑:“涉及神只的事,他不敢随意编排的,周擎那小子给我的唯一印象就是嘴硬,其他的我实在对他没有什么特别的!真没想到他以残脉之姿,仅仅两年时间就力压道场群雄,夺得第一,以后前途无量呀!可惜!真是可惜!”

姬如意好奇道:“老祖宗!可惜什么!”

“可惜!我当时想把你嫁给他,他拒绝了,如果他没拒绝,现在也许是你夫君了!”姬无忌用揶揄的口吻笑着说道。

姬如意一脸害羞:“老祖宗!你说什么呀!我才不嫁人呢,我一直陪着你!”

突然!姬无忌眉头微皱,低喃自语:“大雪连天,怎么有人翻山越岭的朝我秋霜城而来,难道是哪位同道?嗯?速度挺快!”

然后转头对着少女说道:“丫头!你先坐会,我去看看是哪位同道来了!”

姬如意甚是疑惑,一连大雪十几日,到处都在救灾,怎么还有上修来做客?

姬无忌如一阵旋风消失在大厅,迅速的飞往城后大山,在距秋霜城百里外顿住身形,远远看去,有一黑衣长发男子,身着劲装,脚踩火焰,在森林上空踏雪而行,径直向秋霜城跑来。

对!姬无忌看得清清楚楚是在跑,速度飞快,犹如离弦之箭。这下更疑惑了:“神动之境,怎么能御神成气?还有这种脚上燃起的火焰?好奇特的纵身武技。”

周擎突然感觉有什么人在盯着他,但是却又感觉不到在何处?

他眼角余光扫视八方,再翻过几座山,突然发现前面有一老者,单薄衣裳,凭空而立,满头白发飘散在身后。他认出了是谁,飞跑过去来到老人面前,施了一礼:“姬城主!为何在此?”

姬无忌喜出望外,他好奇的问道:“周小友风尘仆仆的这是从哪来?”

“从道场而来,想回医馆看望叔叔和婶婶。”

“哈哈!小友既然回来了,也不差这会,走!走!去我府邸,我们喝几杯,让我一尽地主之谊。上次真是我唐突了,刚好给你赔罪,这回可不能给你跑喽!”

周擎愕然望着姬无忌:“城主!那等我回去告诉叔叔和婶婶一声。”

姬无忌拉着他的手连声说道:“唉!走!走!先去城主府,我派个人去通知医馆便是。”

周擎无奈只好作罢,姬无忌拉着周擎回了城主府,卫兵们好奇这是哪家公子要城主大人亲自接待,纷纷行礼。

周擎感叹人生确是无常,当初来城主府时还无人问津,现在人人笑脸相迎。

姬无忌一进大厅就大声喊到:“丫头!快!快!把我珍藏了三千年的灵鱼泪拿出来,今日要和秋霜豪杰大醉一场。哈哈!”

“老祖宗,我这就去!”姬如意回应了一声,然后朝周擎施了一福。

周擎望着这位天生丽质,婀娜多姿的少女娓娓离开,觉得这位姑娘有点眼熟!

姬无忌看着这一幕,满脸微笑:“小友!上坐!”

周擎伸了伸手:“城主!请!然后在城主入座之后再坐下。”

姬无忌率先开口:“周小友!当初测试之时多有唐突还望小友不要放在心上,这次小友回来刚好让老夫一尽地主之谊,作为赔罪!”

“城主大人!这万万使不得,你是长辈,如让姬武学长知道我如此做派,回到道场必会骂我,如城主大人以友相邀,这顿酒我就厚颜受下了,如是赔罪我立刻离开!”周擎连连摇手。

“好!好!既如此,此次就当我们是同道中人那样,我就随意了,你也别城主、城主的叫了,叫我前辈吧!”姬无忌笑道。

“前辈!该当如此!”

这时姬如意领着几位侍女,送了很多水果和几壶酒过来,摆满了宴桌,并且帮姬无忌倒了一杯酒。

姬无忌扫了一眼周擎,道:“如意!你也坐下吧!帮周公子倒酒!”

周擎立即摇手:“前辈!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无妨!她是姬武的妹妹!”

姬如意跪坐在两人中间也帮周擎倒了一杯,轻轻说道:“周公子!请!”

周擎看了看少女恍然大悟:“原来是姬武的家妹,我说有点眼熟!”

姬无忌哈哈大笑:“以后你们可以多亲近亲近!小友!传闻前段时间你技压群雄夺得道场学员首座,此事是否属实?”

周擎汗颜:“前辈!这其实纯粹侥幸!”

“哦!与我说道说道!”姬无忌一脸的探询。

夜深了!宝菜站在屋檐下静静的看着门外,屋外飘着大雪,微弱的簌簌声四处响起。她身披狐裘,双手拢在袖中,脸冻的通红,眉角上结了一层淡淡的冷霜,似一尊雕像。

这时,屋里传来婶婶的声音:“宝菜!进屋吧!城主大人和小擎不知要到何时,别冻着了。”

“知道啦!母亲!我再等会!”宝菜姐姐倔强的回道。

屋里传来雨鹤木大叔的嘀咕:“女大不中留呀!希望有个好结果!睡吧!”

吐贺澜仍盘坐在房中养伤,感应到周擎还在城主府,低声叹息:“大道无情,你们终究会是过客。”

城主府!

周擎与姬无忌推杯换盏言谈甚欢,他顺便向姬城主请教了不少修炼上的问题,姬无忌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让他收获良多,直到发现姬如意似乎有些困意,他才猛然发现夜已深了。

他连忙起身告辞,姬无忌再三挽留,周擎只得表示,来日必然来访!

走出城主府,看着满天飞雪,白日已清理的道路上,大雪又没过靴沿,他喝得有点晕,这灵酒据说有壮骨强身,延年益寿之效,不过后劲还挺大,心里想:“现在回去医馆,大叔他们是不是睡了,会不会打扰他们。”

还是回去看看吧,如果他们睡了,自己就随便找个客栈对付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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