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常?这可麻烦呐,怪不得今年一直不公示呢……”
“我得赶紧去一趟太傅府,去晚了说不定就没位置了呢……”
“……”
一时间,京城各府的马车都聚到了太傅府。张伯应接不暇,只好按照白无常的意思,一个一个的收了礼。
岁桃也没想到,他挨着挨着的记着拜访的官员。冷清的太傅府在今日变的十分热闹。
“太傅,他们这是干吗?为什么太傅府外突然堆满了那么多人?”
白无常嗤之一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听着外面的动静。
“记得向太傅替我问好,让太傅好好看看我的礼,他一定会喜欢的!”
“白太傅我本该早些造访。白太傅为大晟做了那么多,我真是感到汗颜……”
“……”
白无常越听越觉得好笑,干脆不听,转身离开了。时清灼见状,立马跟了上去。
“看见了吗?这些人都在为自己的门生铺路呢。”
时清灼一时间脑袋卡住了,待他反应过来后,他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他赶忙追上白无常。
“太傅的意思是,他们恳求你让他们的门生在这次春闱高中?”
白无常不屑一笑:“哪里是恳求,这已经是收买了。那么多人,你觉得外面那些寒门学子还有希望吗?”
“每年春闱都是如此吗?”
“我不知道,我从未关注过春闱。今年是例外。”
时清灼想着他们阿谀奉承的嘴脸,不禁感到一阵恶心。
“春闱不是讲究公平吗?他们这样,还要春闱有何用?”
“也许,这或许就是京城春闱的规矩呢?”
白无常默默拿出了折扇,这把折扇与他往日那把不一样,是一把普通的折扇。不过看他的做工,价格绝对不菲。
白无常将折扇打开一点,递给时清灼。只见折扇上不多不少,正好露出两个字——戏子。
时清灼愤懑道:“让那些学子配合他们给陛下唱一出好戏。”
“是啊,这可真是一出好戏呢!”
“那太傅为何知道还要收礼?!”
白无常露出一笑,让时清灼捉摸不透。他小声道:
“那么多大臣呢,我若拒绝,会在朝堂上被孤立的!”
时清灼不信,他不是不知道白无常,白无常从不怕任何事!
“太傅别逗我了,我又不是不知道您。这些礼是为了留下证据,好在陛下前参他们一本?”
白无常摇摇头:“你想的太天真了。来的人几乎都是五品以上的官职。怎么可能因为此事参他们一本。而且啊,就算我真的参了他们一本,那今后呢?”
时清灼睁大眼,盯着白无常。
“我要改变的是整个春闱的风气明年或许就不再是我作为春闱主考官,那这些歪风邪俗仍然存留,这可怎么办?所以这些礼,我必须收。我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公平公正。”
时清灼知道,白无常定有自己的想法,他也不再多言。
“可是太傅,又为何让迟暮哥跟着我呢?”
白无常又将扇子的另一侧打开一点,递给时清灼。
“利用!这是什么意思?”
“你是我的学生,他们给你送礼,同样意为给我送礼。因为我要考虑你在京城的地位关系。所以我叫迟暮跟着你,为的就是如此。”
时清灼醍醐灌顶,瞬间不知所措。
“那我府上岂不是很危险?我立马回府,将此事告知刘叔!”
时清灼转身便想离开,却被白无常拉住。
“别慌,我已经派人去告知刘叔了。这几日,世子府紧闭大门,不见客。”
白无常又道:“现在只需要保护你的安全,别让人有接近你的机会就行。所以我派迟暮的目的就是如此。”
时清灼明白了:“那我这几日住在太傅府不就行了吗,我的衣物也还有一些放在府里呢!”
“你上午不去秦府?你迟早都要出门,可能就会有人抓住这个机会。”
时清灼哑口无言。的确,他还要去找秦怀诺呢。
回到院子里,时清灼又道:“太傅现在座师身份已经暴露,您不怕别人在那考试的地方动手脚吗?”
“迟暮的人早就已经接管了那些侍卫,而且迟暮每日都会去巡视一次。没有人敢在这上面动手脚。”
现在距离春闱只剩十日,京城之中所有的学子都十分紧张。京城的每个角落,几乎都能听见学子诵读记背的声音。
“那个书生,对对对,就你,快进来吧。现在虽说已经立春,但春寒也是冷的,今日店内还有空房,快进来暖和暖和吧!”
“谢谢老板,可我身上银子不多了,我住不起房。”
老板依旧满脸微笑,将他推了进来。
“哎哟,你们这些学子不容易。你们不知道吧,我们陛下,为了照顾你们这些进京赶考的学子,特地派人来吩咐过,此次春闱期间,只要是进京赶考的学子,住宿吃食全都免费!”
“真的啊老板,陛下、陛下真是那么说?”
老板从袖中掏出一片金叶子:“看看,这就是陛下给的,我还拿陛下的旨意骗你不成?你放心住下,好生考试,夺的高中!”
学子喜极而泣,突然朝中皇宫方向跪下。
“我们定不会辜负陛下对我们的恩赐!”
夜晚,岁桃与张伯带着一大堆礼品进了青松院。
“太傅,我算是明白了,他们这就是对你行贿啊!”
白无常看着那一件件价值不菲的礼品,有些东西让人看着都觉得十分头疼。
“张伯,桃子,这几天辛苦你们,后面九日可能还会有人来。”
岁桃一屁股坐在地上,搬这些东西让他累的找不到北。
“明日再给我租一些马车,多一些,到时候这些东西我都要搬到那边去。”
岁桃默默道:“太傅,府中已经没有多少钱了!”
白无常不可置信的抬头,发出了疑问。
“您不是叫我们去京城以陛下的名义为那些赶考学子包住食吗?一家客栈一片金叶子,这京城客栈那么多,太傅府的银子都快用光了。”
白无常在京城第一次为钱感到头疼。
“那算了,明日你们进宫去找陛下要几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