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妈妈提上一箱老年舒化奶,走到三大妈住的屋子前。门开着,在门外就听见里面在吵吵着说话。它走进去,看到三大妈的四儿子在照看着。
鼠妈妈与鼠四哥打过招呼,就问三大妈:“三大妈,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三大妈一把抓住鼠妈妈的手,力气很大,不像正常的状态。
“你看看,还记得吗?”鼠四哥也大声地问。
“俺二兄弟家的,......”三大妈说了一句清楚的,后面的话有点事听不清了。
“嗯,这会儿清楚点儿,还认得,现在它一会儿清楚一会儿糊涂。”
说起一两件鼠妈妈小时候与三大妈的事情,三大妈听了有点儿反应,但是,更多的是咒骂与发泄。
“这事儿,不能算完,......骂它,狠狠地骂它......”三大妈自己说着自己的话。
“对,谁来了,不高兴就骂它。”鼠妈妈拍着它的手,应和着它说。鼠妈妈那只手还被三大妈攥在手里。
“只骂它,不行!得打它,拿刀砍它......”说着说着,三大妈就用手掌当做刀,要往鼠妈妈手臂上砍。
“别打!不行!”鼠四哥赶紧拦住。三大妈迟疑了一下,将砍刀似的手放下。另外一只手仍然攥着鼠妈妈的手。
后来,在鼠四哥的帮助下,鼠妈妈将手抽了出来。看着这样的三大妈,鼠妈妈心里很难过,眼眶都红了。年轻的时候,它是多么的干净利索,心地和善,现在它坐在轮椅上不能动,肯定很难受。鼠妈妈忍住眼泪,与三大妈告辞。家里还有一堆的活儿等着它去干,不能待太长时间。
“你将牛奶带回去,你三大妈不喝,给我二叔捎着。”鼠四哥让鼠妈妈将那箱奶提回去。
鼠妈妈看着它说:“三大妈喝不了,你或是哥哥嫂子们过来伺候时,晚上渴了饿了喝点儿。”
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照顾年纪大或生病中亲鼠的老鼠面前,鼠妈妈觉得自己的难过不值一提。如果自己落了泪,那些照顾的孩子会更难过,它们还一直费心费力地辛苦照顾着,除了安慰的话,别的老鼠什么也帮不了。
怀着对鼠生不易的酸涩心情,鼠妈妈回到堂姐家。它们坐着再说一会儿话,鼠妈妈就要开车回去了。为了生活,老鼠们每天忙忙碌碌的,相聚的时光就是这么短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