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动静,他动作一顿,回头看到众人涌入,脸色骤变。
门外的张氏看到此景,先是愣怔,随即眼底泛起滔天怒意。
怎么会是关玲儿?!
她一贯端庄,此刻却难掩内心的翻江倒海。
一双吊眼死死盯着何晟,眼中写满恨铁不成钢。
都给你创造了机会,还是不中用,真是个废物!
她心中怒骂,原本精心设计的一场大戏却如此收场,叫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虞洪秋看到何晟对自己的外室动手动脚,气得怒火中烧:“何晟!你在这里做什么!”
何晟脸色惨白,张嘴结巴,连话都说不利索:“姨父,我,我……”
解释半天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这时,昏迷的关玲儿悠悠转醒,缓缓睁开眼,捂着脖子呻吟一声:“好疼……”
她环顾四周,看到满屋的人,顿时一愣。
目光落在虞洪秋身上,她差点下意识脱口而出老爷二字。
但好在理智尚存,硬生生将嗓子眼的话咽了回去。
何晟吓得瑟瑟发抖,连连磕头:“姨父这是误会呀。她晕倒了我好心送她回房休息。”
虞洪秋:你看我信吗?
他眉眼间怒意更甚,目光如刀般盯着何晟,“你说是好心,就想我信你?你倒是说说,你好心为何送到虞苏的房里?你个外男为何跑到女眷内院来?”
关玲儿是他的外室,动他的人,那便是公然在他头上撒野,岂能容忍!
何晟大喊冤枉,偏偏又说不出口原因。
“关娘子,我虞家好心收留你们母子,没想到你竟如此不知检点!在虞苏的房里与外男私会,真是把虞家的家风丢了个干净!”
张氏一锤定音,将责任全推到关玲儿身上。
事已至此,毁不了虞苏的名声,那就毁掉关玲儿也未尝不可。
南院事发,关玲儿是虞苏的亲戚,二人在外人眼中本就是一体。关玲儿名声不好,虞苏也难免牵连。
张氏冷冷一笑,眼神示意丫鬟。
而彼时前院的丫鬟立刻“无意”间说漏了嘴。
因大雨未走成的官员女眷们纷纷议论开来吃。
虞家的闺阁,竟出了如此丑闻,莫不是虞苏拿亲戚当挡箭牌?
一时间流言四起,猜想横生。
这边,关玲儿面色苍白,摇头不已:“夫人明鉴,奴家冤枉啊!真是误会,奴家从未做过逾越之事……”
“误会?”张氏嗤笑,“何晟为何偏偏出现在你房中?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还敢说是误会?”
虞苏静静站在一旁,眼眸微微一眯。
她先是错愕何晟竟会在屋里,继而眸色一沉,冷静地理清了来龙去脉。
好啊,又是张氏的手笔。
上次抓奸未遂,这回倒是费尽心思,再来这一出。
只可惜她手下的何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虞苏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关玲儿。
关玲儿强行换房,没想到反而帮了她一把。
幸好,张氏并不知关玲儿真正的身份。
虞洪秋脸色铁青:“何晟,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没有!”何晟慌张摆手,目光闪烁,“我就是好心扶她……”
虞洪秋怒极反笑:“好心?不说老实话,我看你是胆大包天,起了色心!”
张氏冷哼一声:“老爷可真是奇怪,宁可信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也不信自家侄子。”
虞洪秋的眼神微微躲闪,到这个时候也不愿说出与关玲儿的关系。
关玲儿看在眼里,心瞬间凉了半截。
张氏笑道:“南院吃穿用度颇高,原来是何晟暗中接济。难怪呢,这贱人怕是看上何家的富裕,勾引了何晟。”
何晟顿时理直气壮,抬高嗓音:“是,我出手大方,给了她不少银子。”
虞洪秋瞪眼:“你给的银子?”
何晟干脆点头:“对,就是我给的!”
张氏趁机补刀:“老爷,这种女人心思不纯,二姑娘和她来往太密,难免被带坏啊。”
虞苏眉头微皱,忽然轻声笑道:“可是,这些银子不是爹爹给我的吗?”
话音落下,全场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