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张氏曾经如何在众人面前玷污她的名声,如何暗中指使丫鬟害她……虞苏心中又生出几分快意。
既然张氏要作恶,那就该承受恶果。
看着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正室夫人在自己面前痛不欲生,虞苏只觉得这报应来得恰到好处。
她垂下眼帘,遮住眼中的冷意。
窗外,骤雨渐歇。
虞洪秋整好了衣冠,沉声道:“前院还有客人等待,这些家事,便到此为止。张氏,你莫要在胡闹了,好生安顿关氏母子,我儿子若有一点差池,我、我和你没完。”
说完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
张氏胸口发闷,呼吸堵在喉间,上不去下不来。
好极了,这贱人母子闯进门来,到头来还要她这个正室来安顿。
虞洪秋这个不要脸的。
关玲儿见虞洪秋走远,眼睛里的怯意褪去了几分。
她跪着往前蹭了两步,声音柔柔道:“大奶奶,我母子二人只求活路。求大奶奶开恩。”
她说着,还不忘用帕子轻轻擦拭眼角未干的泪水。
“放你娘的屁!”张氏冷笑,“虞洪秋这些年都不把你们母子接回府,怎么突然想起纳你进门了?定是你这个小妖精不安分,眼看孩子大了,想要谋划个前程是不是?”
关玲儿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
她低垂着头,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大奶奶明鉴,东儿马上就四岁了。前些天老爷看着他,见到他聪慧可人,就说东儿该启蒙了。这才安排我们母子进府。”
“呵呵,启蒙?”张氏冷笑,“你倒打得好算盘。”
关玲儿垂首道:“大奶奶,我知道你恨我。可东儿到底是虞家的血脉,你忍心看着他一辈子做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吗?”
“呵,”张氏冷笑一声,“又不是我的儿子,我为何不忍心?”
关玲儿眼中精光一闪,仿佛等的就是这句话:“若大奶奶能善待东儿,不如……”她故作迟疑片刻,“不如就让东儿过继到大奶奶名下,东儿也好光明正大地喊您一声娘。”
这话如同记闷雷,炸得张氏愣在原地。
过继?这贱人这倒是好算盘!
一旦过继到嫡母名下,这孩子就是名正言顺的嫡子了。
过继的孩子虽非亲生,却与嫡出无异。
日后虞家的家业、田产,铺子都要落到这野种头上!
凭什么,这些都是她娘家的东西。
虞洪秋的俸禄能值几个钱。
“你做梦!”张氏厉声喝道,“要过继,大可找我娘家兄弟。让你那野种占了我的家业,做你的春秋大梦!”
关玲儿听到这句话,眼中闪过一抹失望。
她原以为张氏会因为无子的压力而心动,不想这个女人宁愿从娘家过继子嗣,也不愿意收养丈夫的亲生骨肉。
虞苏在旁边看得明白。
关玲儿这步棋,当真是打得高明。
若张氏答应过继,她可以借助儿子在虞家站稳脚跟,日后更好地施展手脚。
若张氏拒绝,她可以在虞洪秋面前添油加醋,说张氏容不下他的骨肉,离间他们夫妻感情。
这般算计,当真是进退都占了上风。
甚好,甚好。
就是这样去斗吧。
虞苏望着院中摇曳的叶影,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面对这样的对手,张氏只怕连睡都得睁着一只眼睛。
更加没精力对付自己了。
快进入八月了,只要拿到真远大师的批命,她也能过自己的清静日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