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太大,我将院子隔成了几部分,改造成几处独立小院,其余的两处早就租出去了。
“如今,那地方可不只是我一个人……在住。”
这话一出,张氏和虞洪秋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你怎么能租出去?”
虞苏笑了笑,懒洋洋地从袖中掏出几张纸,摊开在桌上。
“不信?这是租赁文书,你们看看便知。租金是按月收的,都是现银,每个月的银子不差分毫。”
张氏拿起文书看了一眼,果然清清楚楚写着租赁条款。
上头还有押租人的签字画押,连银两金额都标得明明白白。
那般好的地段,一月竟只收十两银子?
真是糊涂!这点钱还不够园子打理修缮的。
张氏看得眼角一抽,竟无言以对。
虞苏心情不错,不过故作可惜,
“所以啊,太不凑巧了。
“我一个人住,穿得好些用得好些,全靠这些租金周转呢。
“家里若有急用,也可以提前知会我,或许租金用得上。”
虞洪秋神色不虞。
那三瓜两爪的租金还不如他多接些私活。
替人翻译,誊写、绘图、抄录文章,润笔银子都比租金强得多。
小算盘落空,虞洪秋只觉脑壳痛,抬手按了按太阳穴。
“行了行了,你还是赶紧回你的园子去吧,别成天折腾些不着边际的事,叫人看了笑话!”
虞苏欠身,“女儿走了,过段时日再回来看父亲母亲。”
出门后,虞苏拐进小巷,上了马车。
她将那份租赁文书随手一扔,眼底满是冷笑。
还好早就准备了几份,没想到今日倒真派上了用场。
·
昭华听闻陈湘君被虞苏带人打了一顿,还被押着游街,当即气得脸色铁青,桌上冷掉的茶水被扫落在地。
“岂有此理!”
“区区一个庶女,真当京城是她的地盘了?竟敢这么无法无天!”
侍女小心翼翼地上前,低声提醒:“小姐,陈公子还在外头候着呢。”
昭华冷哼一声:“没用的东西,叫他进来。”
陈湘君一瘸一拐地走进来,脸肿得像猪头一般,一见到昭华就委屈得不行。
“郡主,您可得为小人做主!那虞苏简直欺人太甚,不但打我,还让我游街示众,我的名声全毁了!”
昭华却满不在意,“你这副德性,能有什么名声?若不是本郡主赏识你,你连墨香录都登不上!”
她使了个眼色,一旁的侍女取出一袋银子扔到陈湘君脚边。
“这银子你先拿去。”
陈湘君愣了愣,连忙跪下叩谢:“多谢郡主!”
昭华冷冷看着他,“回去好好养伤,接下来不用你再出面,我自有安排。倒要看看她虞苏还能猖狂到几时。”
她目光阴冷,缓缓坐下。
“不过是个庶女,也敢与我作对。既然她不懂规矩,那我便让她明白什么叫高低贵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