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崽子你嚎啥嚎。”
徐兰花差点耳朵没被孙子震聋,见李诗意过来,又骂道:“有几个钱就瞎显摆,迟早叫你败光家底!到时候要饭都要不到。”
“这就不劳老太太您费心了,谁让我以后每个月都有进账呢,几个水果糖还是吃得起的。”
李诗意专朝徐兰花心窝子上戳,每个月十块啊,就这样没了,这小贱人!
怒火瞬间涌上心头,徐兰花气得满脸通红,双手叉腰,嘴巴微张,眼看着就要破口大骂起来。
然而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她突然想起了老头子最近一直在忙碌着的事情。
这个念头如同闪电一般划过脑海,让她硬生生地将到嘴边的污言秽语给咽了回去。
“哼!你就继续狂吧!”
徐兰花狠狠地瞪着对方,心里暗暗咒骂道,“等时机一到,看我怎么收拾你,到时候可有你哭的时候!”
而另一边,李诗意见徐兰花竟然没有像往常一样还嘴对骂,不禁感到有些诧异。
这可不太符合这老东西平日里满嘴喷粪、得理不饶人的作风啊!
她的眉头微微皱起,敏锐地察觉到其中似乎有些不对劲。
一种不祥的预感顿时笼罩在心头,令她心中立刻警铃大作。
看来这老屋的人在憋什么坏水呢!
李诗意暗自思忖着,眼神也变得越发警惕起来。
小鼻涕是村尾张二狗家的独子,因为就这么一个独苗苗,被家里人宠的无法无天,啥好的都紧着他吃,在一排竹竿身材小萝卜头里显得很是壮实,吃得好力气也大,所以才是孩子王。
这下小鼻涕一头钻入自家奶奶怀里,哭喊着要吃糖。
他奶奶徐盼弟搂着孩子,阴沉着一张脸,吊三角眼耷拉着,目光不善地看着李诗意,说话夹枪带棍。
“吃什么吃,咱家可没那个命,拿着卖命钱享福。”
听到这阴阳怪气的话,李诗意转过头打量徐盼弟。
好哇,小鼻涕欺负自家孩子的账还没算呢,这老家伙就上赶着找不痛快。
有刀不练你非得练剑,上剑不练非要练下剑,还真当她好欺负呢?
“婶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家张启山那是为国捐躯,他给谁卖命?是为国家卖命,为人民卖命!”
“没有千千万万个我男人这样的勇士,哪来你们一家安稳的生活。咱可不兴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这种人跟那汉奸有什么区别。婶子你是对烈士们有意见啊,这思想可要不得,我看得好好改造改造。”
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徐盼弟惊的两眼瞪圆。
“你张着个嘴瞎咧咧什么?我什么时候说我对烈士有意见了?”
“那你什么意思?”
李诗意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嘴角嘲讽地勾起弧度。
她今天就要看看这老太婆能说出什么花来,论打嘴仗,她什么时候输过。
“我,我,我...”徐盼弟半天也我不出个所以然,见大家都看着她,顿觉失了面子。
眼见都等着自己给解释,徐盼弟额头沁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她横着袖子擦了一把,开始强词夺理。
“你少在那胡咧咧,我是看你拿了钱就大手大脚地,一个月就那几个钱,这半个月来你们家那肉味儿就没散过,又是肉又是糖的,照你这么花,孩子跟着你吃早喝西北风,还不如还给徐大姐,人家可是孩子的亲奶奶,肯定比你会照顾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