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内。

德墨忒尔和摩罗斯分别站在道路两侧。

眼见天色迟迟不暗，德墨忒尔抬起胳膊看了眼手臂上的名贵手表，皱起了眉头：“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去？

喂，那什么，合作伙伴？你是一点光都照不得吗？”

“……是。”白天吸血鬼本就势弱，温青只好闷声回答道，生怕这个阴晴不定的女人把他的“保护罩”给掀了。

德墨忒尔翻了个白眼，看向摩罗斯：“我们就不能迟点来？”

“行程不归我管，得问神父。”摩罗斯笑笑。

“玛德。”

德墨忒尔看摩罗斯那笑脸就觉得生气，转身又是一脚踹倒垃圾箱，搞得一旁蒙在黑色雨衣里啥都看不见的温青一阵忐忑。

——“我靠，她不会真的要掀吧！？”

过了一会，

独自生闷气的德墨忒尔忽然看向巷子尽头的死胡同，困惑道：“那是什么？什么时候进来的人？”

闻言，摩罗斯也转头看过去。

的确，死胡同处，两三个人缓缓站起，起初被垃圾袋挡住的他们还真是很难被注意到。

阴影下，几个“人”互相搀扶着，身上隐约带着些烟雾。

德墨忒尔皱眉：“什么特么人渣，二话不说就在这抽烟？

问过老娘的感受没？老娘就连和神主那玩意签的都是高档合同，

要不是欠他的老娘才懒得来这地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侮辱？”

“额……喂喂！作为合作伙伴，我劝你别过去！”温青连忙叫住她。

特么的，要是这女人被咬了，旁边那男的该不会直接把自己扯出来在阳光下烫死吧！？

“废话多，懒得听！”

结果德墨忒尔完全无视了温青，她如此说着，甩了甩胳膊就走了过去，迈开大步拉住一人，将最前面的男人抓着侧过了身。

“你特么是脑子有——嗯？什么东西？”

德墨忒尔一愣。

眼前的男人面黄枯瘦，牙齿掉得没剩几个，

脸上的皮肉松松垮垮不说，还露出一股死气。

这真的是活人？

“吼唔……好香……的……人肉……

美人儿……你应该……很好吃吧……？”

“说特么什么呢？”德墨忒尔再迟钝也算是意识到这不是正常人，当即就要松手。

然而，尸生人闻见活人的味道，张大了嘴吐出一口浊气，

只见它瞬间暴起，反抓住德墨忒尔的手就要咬过去。

“白痴，老娘也是有拳头的！”

“DEMETER——给我打！”（德墨忒尔）

话音未落，

一个披着华贵衣袍的轻柔女性身影从德墨忒尔身后出现，甩开厚重的外套，手指收拢捏紧。

外套下，是仿佛希腊女武神的轻甲着装。

而后，那外套变成了两个金闪闪的拳套被那身影拎起，

下一刻，两个拳头就狠狠砸在了尸生人的面门！！

“变成金子吧！

真是便宜了你们了，死之前还能享受荣华富贵！”

德墨忒尔重新站起身，随意整理衣领，指挥着替身再次挥拳。

谁都想不到，前一秒还很柔弱的身影能迸发出如此恐怖而快速的力量。

几次连肉眼都看不清的连续攻击直直砸在所有尸生人身上，几秒钟的功夫，就看见尸生人们染上了一层金色。

女人不屑地吐了口口水，随便一脚踢过去，就让它们散成一大堆金屑随风飘走。

一些比较大的团块被替身俯身轻拂，很快腐烂成泥，融进了巷角的灰尘中。

“你还是这么干脆啊。”摩罗斯赞叹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虽然德墨忒尔还是不太待见摩罗斯，却也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金闪闪的替身拳头一松，拳套恢复成大袍重新披上，又变成了一开始那副轻柔美人的形象，回到了德墨忒尔身后。

摩罗斯默默摸了摸鼻子。

——这女人应该不至于对我出手吧？

德墨忒尔看出了他的表情，骄傲地仰起了头：“你还不至于，放心吧。

虽然我经常骂你，但是可一直都没动过手，

跟你共事这么久，你也该有点数了。”

“嗯……哈哈。”摩罗斯露出苦笑——这也不是他想惹德墨忒尔生气，而是预言这种东西说太多就不好了。

二人从还没加入神选会之前就是合作搭档，他原以为德墨忒尔知道的。

于是替身消失，巷子重新安静。

只剩下女人不时点点脚尖，不耐烦地数着时间。

……

空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