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恢复了原样，

行人只是对自己所在的地方困惑了片刻，便回到了自己该在的轨迹上。

公寓内，一男一女走出，转身向海岸方向离开。

……

“啧……两个浪费我时间的家伙！”

大街上，德墨忒尔戴上一副时尚墨镜，将自己脸上的恼色掩盖，抬脚踩上了逛街的步伐。

忽然，她在某处商店门口一顿，看见人群中有两个看着眼熟的脸正在一点点远去。

她惊讶地将墨镜按在鼻梁上，朝二人看了过去。

或许是因为看得太久，片刻后，二人中的高大男人突兀地扭头看来，和德墨忒尔的眼神撞在了一起。

“？”奈迈尔盯着这个不熟悉但显然很时尚的女人，疑惑地打量了一番，心中暗道。

——“她认识我？是什么时候见过面？”

德墨忒尔立刻回过神来，没有过多犹豫，直接大大方方地迈开脚步，大步走向了奈迈尔。

“你好，简·伊莉莎·安波，可以认识一下吗？我觉得你很帅。”

“……”奈迈尔沉默了两秒，轻轻摇头，“不了，我还有事。”

“只是认识一下嘛……诶，这位是你妹妹吗，好漂亮！”德墨忒尔转向塞壬，惊呼道。

塞壬默默往奈迈尔身侧一躲，鄙夷地和她对视：“就算你这样讨好我，我也不会帮你蛊惑我老板的。”

“老板？”德墨忒尔的眼神往怪异的方向转了一个弯，又被她强行转了回来，“真的不能认识一下吗？”

她摘下墨镜，明明是御姐的模样和声音，却露出了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

奈迈尔无情地摇摇头，继续向前走去。

“诶——”德墨忒尔不死心，快步跟上去央求道，“那就只一起走一段路吧？能有你这么帅的真的很少见，错过就太可惜了！行不行？”

“……”奈迈尔被这种莫名其妙的直球攻击打得一头雾水，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摇头，“不行。”

……

看着二人远去，德墨忒尔咬着墨镜的一个脚，在原地跺脚纠结了一番。

“怎么回事……不像是会做什么大坏事的人啊，

莫奈克斯那个公鸭嗓什么意思啊，想让我这个赏金猎人背上不属于我的价格？”

犹豫片刻，她踏步转身，朝来时的方向离开。

街道旁，数个一直望着她的男人满脸遗憾，纷纷散去。

“唉……果然我吸引不到她啊！”

“你算个球，我比你帅多了，她都没看我一眼！”

“滚滚，别打扰老太婆我扫地！”

扫地工生气地挥舞扫把，把踩散落叶堆的几人赶走，叹了口气，重新扫了起来。

……

“摩罗斯，你出来一下。”

巷口，德墨忒尔赶走站在墙边吸烟的混混，对摩罗斯道。

摩罗斯微微一笑：“是见到奈迈尔先生了吗？”

“你怎么知……算了，你知道也正常。”德墨忒尔扬了扬下巴，“出来聊聊。”

摩罗斯慢悠悠走出来，随意地看了眼手里的怀表，轻声道：“是想问我们这一趟的结果吗？”

“肯定不是啊，问那个你能说？”德墨忒尔皱眉，瞪了他一眼。

摩罗斯诚实摇头：“不能。”

“你特么……能不能假装可以，照顾我的心情一下？”德墨忒尔看他这贱样就来气，深呼吸了几次，让自己平复了情绪。

“所以到底要问什么？”摩罗斯笑笑，他可是给出预言之人，是命运的代行之口，哪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心思撩妹。

“啧……你还记得出发之前公鸭嗓说了啥吗？”德墨忒尔满脸纠结。

看着德墨忒尔打量了一会儿，摩罗斯在对方即将发火的极限之前收起了手中一直在发出卡擦卡擦指针走动声音的怀表，推了推眼镜。

“我就知道你会犹豫。”

眼镜下，摩罗斯的双眼泛着灰白色的底光，整个人都显得有些虚幻。

“莫奈克斯说，奈迈尔手中掌握着超自然力量，他不允许其他超自然人类的存在，迟早会开始追杀所有替身使者，所以让我们反过来先去杀他。

至于你接下来想问的问题，答案是……不该，而且我们的敌人不是他。”

摩罗斯顿了顿，眼睛恢复成棕色，轻松一笑：“怎么样，这个答案应该很合你心意吧？先说好，不是在照顾你心情，事实如此而已。”

德墨忒尔眨了眨眼，暗暗点头。

她的问题是：奈迈尔真的该杀吗？

作为替身“DEMETER”（德墨忒尔）的主人，掌握着“兴与衰”能力的她，能够小幅度影响一个人精神力状态的积极与消极状态，

因而，她也逐渐拥有了在一定限度内看透一个人内心的能力。

奈迈尔的内心很难深入，她只是看见了一些茫然，一些疲惫，一些坚韧，以及被挤在角落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