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二国舅,你可认得堂下之人?”
曹卞冷冷瞥了金玉仙一眼,不咸不淡地回应道:“认得又如何,不认得又如何?”
包拯脸色一沉:“如此说来,国舅爷是敢做不敢当了?”
曹卞怒道:“包拯,你不用激将本国舅。本国舅能看上她,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可惜她太不识好歹。”
王公子弟,从小锦衣玉食,高高在上,普通百姓在他们的眼里,其实和牛马猪狗并无差别,均是为他们服务的畜生罢了。
在王公子弟眼里,他们要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那是他们祖坟冒青烟,是无上的殊荣。
强抢民女,那也算不得抢。
所以,曹卞有现在这样的反应,一点都不奇怪。
因为在他的眼里,这不过是一件芝麻绿豆大的事情罢了。
就算是皇上和皇后知道了,最多也就是口头批评两句,让他放了抢来的女子,给些阴凉补偿,放归回家。
根本都算不上什么罪!
这就是勋贵和普通百姓的区别,普通百姓若是掳掠奸淫妇女,基本以死刑论处。
而对于官宦子弟,律法无效,得看他有多少政治背景。
所谓的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说白了,就是个笑话,安慰愚民的说辞罢了。
而往往普通百姓家妻女若是遭到权贵的侵犯,大多也只会选择隐忍,逆来顺受。
因为他们明白,反抗没有用,鸣冤更没用。
曹卞也未料到,包拯会为了这么一点屁大的事找自己的难堪。
简直是小题大做,管得太宽了。
他哪知道,包拯生平最痛恨的,恰恰就是官宦子弟欺压弱小,高高在上,视平民百姓如同草芥。
啪的一声,惊堂木响彻公堂。
包拯脸上的肌肉,因愤怒变得抽搐。
“曹卞,平民百姓也是人,不是任人践踏的牛马牲口。”
“你不过是仗着祖宗的庇荫,仗着皇后娘娘的裙带关系,方有今日的富贵和殊荣。”
“抛去你的身份,你与常人并无差别,你有何资格随意践踏百姓尊严,羞辱妇女。”
“你祖上乃开国元勋,为大宋立下汗马功劳。”
“身为子孙,你不思报效朝廷,体恤黎民百姓,重振家风,反而欺男霸女,横行无忌,玷污祖宗名声,你有何面目面对曹家列祖列宗!”
曹卞听到这里,没有丝毫悔过之意,反而恼羞成怒:
“包拯,我曹家的事用不着你来操心,”
“你做你的驸马,管好你的开封府。我做我的国舅,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别人怕你,本国舅不怕你。”
“你没什么东西,来管本国舅的事,你还不够格。”
一时之间,包拯和曹卞争锋对麦芒,谁都不肯服软。
公堂之上一派死寂,谁都不敢作声。
一个是国舅爷,一个是驸马爷,谁敢掺和。
包拯火冒三丈,气不打一处来。
原本还考虑给皇后一个面子,不对曹卞动刑。
对国舅动刑,皇上和皇后这一关过不去。
可曹卞太嚣张了, 包拯也就没什么情面好讲。
这种人渣败类,活在世上只会祸害无辜。
啪的一声,包拯将惊堂木拍下。
“本府执掌开封府,管理京城大小事务,维护京都治安和司法,你强抢民女,本府就有权逮捕你。”
“你是国舅又如何,你也不打听打听,本府为官以来,何曾惧怕过权贵!”
“你既然如此不知悔改,本府少不得将你依法严办。”
“根据大宋律法,掳掠奸淫妇女,轻则流放,重则处死。”
“你如此冥顽不灵,天理难容,本府饶你不得!”
“来啊,龙头铡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