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气不是很好,可能晚上会下雨,白芷没有在街头逗留,他目前的身体可淋不得雨,于是买了菜便直接往回走。
但半路上他发现有人在跟着他,当时他便将心提了起来。
他在孤狼关待这么多年并未与谁结怨,更甚至甚少出门,即便出门也只是去安乐居或者去城郊碧波湾练舞。
又想到近日来噩梦频频,还有在安乐居时的一些猜测,白芷本就惨白的脸色更是白了一个度。
提着竹篮的手收紧,骨节森森泛白,大概是因为太过紧张,白芷手脚冰凉,心跳很快。
他不敢直接往回走,一路引着身后那人到了一条无人深巷,听到身后脚步声加快,白芷闪身拐进了另一条岔路。
杜三见人拐进另一条巷子,当即加快脚步追了上去,可等他追进巷子,却发现巷子前方被杂物堵死了,而刚刚拐进来的人却不见了。
巷子里空荡荡的,连只狗叫声都没有,杜三猛地一回神,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跟着那人到了孤狼关最北边那片荒废的街巷。
那人是发现有人跟着所以故意引他过来的!
杜三发现这一点后背脊瞬间发凉,雇他抓人的那人明明说这人不会功夫,说要他抓的只是个病弱的舞姬,难道那人在骗他?
不行!那个女人肯定不简单,他得赶紧离开这里!那二百两银子大不了他不要了!
杜三常年混迹孤狼关,他没什么别的本事,平时就是帮人干些见不得光的事。
做这一行久了,对危险就特别敏感,但凡发现不对劲他就会立刻放弃先保命,以往都是如此,这也是他干这行干了这么多年都没出事的原因。
这回遇到个人叫他绑个舞姬,他以为能和以前一样顺手就能完事儿,但他现在直觉这次可能会要命,那种危险的气息让他汗毛倒竖。
正当他转身打算赶紧逃命时,一把匕首落在了他脖颈间。
杜三的身体骤然僵住,惊恐的视线落在那雪白的帷帽上,那雪白的薄纱之后,是一张朦胧的脸,明明看不清,但他就是能感受到那薄纱之后的人双眸中溢出的冰冷杀气。
“你是什么人?为何跟踪我?”
冰冷的声音如冬月寒雪,冷得没有一丝感情。
“有,有人雇我将你绑了带给他……”杜三垂着目光盯着那握着匕首的苍白的手,心中直骂那雇主不是人,这人分明会武功,且应当还不弱,不然自己不可能转身就被用匕首抵着脖子。
白芷一听,眸中冷色更甚,他将匕首压近杜三的脖子,顿时留下一道血痕:“那人是谁?说!”
“我,我不知道!”杜三此刻肠子都要悔青了:“那人只说他家公子发话要将你带回去,但他不方便自己露面,所以才雇了我让我将你绑了送到他那里去,但我真不知道他口中的公子是谁!”
是他!一定是他!他在孤狼关的确不能轻易露面,他们的特征与南楚人相差太大很容易被认出来,也只有他才会在得知他的行踪后想要将他带回去。
他来了!他真的来了!
白芷握着匕首的手不禁颤抖起来,身体有一瞬间被恐惧所支配而难以做出反应。
杜三见白芷好似情绪不对,当即趁他愣神之际拔刀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