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泗按住青俞,再次转头看向床上的人。
白芷醒了,也不知醒了有多久,他不动也不说话,只是木纳的看着床顶,一双琉璃般的紫瞳闪着柔弱的水光。
阿泗有一瞬间的欣喜,白公子终于赢了,但他又一阵后怕,也不敢惊动他。
他刚刚说的话也不知道被他听了多少,但看他的神色,想必听得也差不多了。
阿泗一边按住青俞,冲床边怯怯地喊了声:“白,白公子,你醒了?”
白芷像是没有听到,看着床顶的眼睛一眨不眨,要不是那晶莹的水珠从眼角滑下来,指不定觉得这是个逼真的假人。
阿泗看着那泪珠子,心中警铃大作,完了完了,白公子好像是听了自己那一大堆废话被弄哭了!
要是让公子知道了会不会扒了他的皮?这下惨了!
正想着要如何补救一下,手腕猛的被捏的生痛,转头看去,青俞正黑着脸,危险地看着自己:“紫庸人!那是紫庸人!”
哎哟!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阿泗想哭,忙一把捂住青俞还要说什么的嘴,白公子好不容易醒过来,如今听了自己那一堆蠢话现在正伤心,要是让他再受什么刺激,自己就真的要死了。
欲哭无泪地对着白芷说道:“白公子,你先休息,我们,去去就来,去去就来。”
说罢,不顾青俞挣扎拉着他匆匆往外跑。
院子里,青俞一把推开阿泗,沉着脸看着他,目光中隐隐透着杀气:“那个是紫庸人?二公子喜欢的是个紫庸人?”
“夜泗,你知不知道你们在做什么?”
“我看你是真不知死活!”
“嘘,嘘,嘘,你小声点儿!”
阿泗再次捂住青俞的嘴,他真觉得自己这回离死不远了。
你这么大声要死啊!将你拉出来不就是怕让白公子听到吗!结果你还用吼的。
青俞打开阿泗再度要捂他嘴的手,眼中杀气腾腾。
阿泗讪讪收回手,讪讪扯了扯嘴角:“不是紫庸人,你先别激动,听我说完嘛!”
青俞冷眼看着他。
阿泗赶紧解释,“他不是紫庸人,只是有着一半紫庸的血,你应该也知道的,当年紫庸屠尽烽火关的百姓,许多女人被他们掳走,白公子的母亲便是那些女子中的一个,他也是十年前救过公子的那个孩子。”
“你也知道的,二公子在正事上一向谨慎,他能这般对待白公子,说明白公子身份是没有问题的。”
十年前?
青俞忽然想起来了,当年二公子被紫庸士兵围堵进烽神山,公子带着他和一队尹家军在烽神山救回受伤的二公子时,二公子一直闹着让大公子帮他找一个人,说是为了救他掉下悬崖了。
当时大公子带着他在崖底找了快一个月却依旧没有找到,二公子知道后一直闹着要亲自去,但那会儿两国又开始打仗,二公子也不能在边关逗留太久,所以被将军强行送回了京州。
听说二公子在京中还郁郁寡欢了好长时间,还因此生了一场大病。
原来就是他,难怪!
青俞眼中怒气消散,看着一旁的阿泗,还是忍不住呵斥:“这么大的事情你不早说?”
谁不知道当年二公子一直对那个孩子念念不忘?好不容易找到了怎么会轻易松手,也难怪会和将军杠上。
“还好今日将军没看到他那双眼睛,不然怒气之中一剑斩下,二公子和将军非得决裂不可。”
“二公子是打算找机会和将军与大公子说的,谁知道让孙潮那王八羔子横叉一脚坏了事。”
阿泗委屈:“今日你也没给我机会说啊!”
青俞瞪他,阿泗识趣地闭上了嘴。
心中不免愤愤不平,跟了大公子这么多年,怎么就没学到大公子那温和的气质?
老是凶巴巴的,哼!我打不过你,不跟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