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尹鸿首肯,李进便散了鞭子向白芷挥去。
皮鞭抽打得不曾停歇,地上的白棉布很快就红了一片。
李进已经疼得有些头眼昏花了,因此也没有注意到绑着白芷双手的铁链有所松动。
就在他又一次扬起皮鞭抽打下去时,白芷忽然动了。
他迅速从松动的铁链中抽出双手,一个猛扑将李进扑倒在地。
他坐在李进身上,血淋淋的手卡着他的脸将他头按在地上动弹不得,另一只手抽出李进腰间的长剑就向他刺去!
李进因为头疼没能迅速做出反应,他在惊恐中瞪大双眼,被迫张开的口中灌进白芷掌心流下的鲜血。
就在他以为自己会死在这一剑之下时,压在他身上的白芷却猛地被尹鸿一脚踢了出去。
“哐当!”长剑落地。
门口两个守在门口的士兵听到声响推开半掩着的门冲了进来,但还是慢了一步。
两人看了眼趴在地上咳血的李进,又看了眼脸色阴沉正在暴怒边缘的尹鸿,最后快速将撞在墙上又摔在地上的白芷拖了起来重新绑在了刑架上。
李进半趴在地上咳血,不是他的,那是被白芷按住头时,他掌心就出来灌进他嘴里的。
嘴里的血吐了出来,他先前因为头疼没能挣脱白芷的钳制已经咽了一部分。
“你是李龙带的兵?”带着怒气的声音在头顶炸开。
“一个半死不活的囚犯都能将你推倒压制?你真是好得很呐!”
尹鸿此刻正气势沉沉地站在他身旁,李进吓得冷汗直冒。
他知道这是大将军以为李旗长对手下士兵疏于训练,所以才会连个半死不活的犯人都能将他推倒。
尹家军军规严苛,他若不解释清楚,不仅他自己会被严惩,只怕李旗长也难逃其咎。
于是赶紧挪跪到尹鸿身前,不敢再有半分隐瞒。
“将军恕罪!”
“属下昨日起就开始头疼,今日越发疼得厉害,但李旗长所托重任,属下不得不强忍着头疼前来审问此犯人,刚才实在疼得没了力气,一时头眼昏花,这才让那囚犯得了机会压制!”
“属下,属下恐是染了那疫病,今日一早去找顾军医喝了汤药,但并未见效。”
“属下刚才头疼欲裂,这才晃了神让那犯人偷袭,属下平日有勤恳训练,从未偷懒半分,李旗长也并未疏于练兵,刚才被压制实为意外,还请将军明察!”
“刚才之事是属下疏忽,属下这就去领罚,然后找顾军医饮药隔离!”
李进说罢就要起身出去,尹鸿等的就是他的解释,哪能就这么让他走了,于是赶紧呵道。
“站住!”
李进心中一沉,哀嚎吾命休矣,煞白着一张脸跪了回来,“将,将军……”
“你说你染了疫病头疼得没了力气,人也迷糊?可本将军瞧着你此刻清醒得很!”尹鸿垂眸瞧着他,见他面色绝望如临大敌,眸中闪过一丝愧疚,但很快又沉声怒道,“你这小兵连本将军都敢骗,说!你为何要欺骗本将军!”
尹鸿眼神犀利,兀自猜测,“难不成你同他是一伙的?!!”
真是好大一口黑锅扣下来!
李进瞪大双眼,张着嘴,魂儿都去了一半,他震惊地看向尹鸿,满眼惊恐,“将军!将军!属下冤枉!”
这可是天大的冤枉啊!
若不是今日来给李旗长顶班,他甚至都不知道这暗牢里关押的是个骨瘦如柴的少年!
他如何能与他是一伙的?
更何况这少年被打成这样,一看就是犯了重罪,只怕是比死罪还严重,这口锅他可背不起啊!
“将军!将军冤枉啊!”
“属下真的是头疼!真的……”李进痛哭流涕的辩解的话说到一半骤然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