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约翰综合医院矗立在下巢区最混乱的街区中心,这座建于两百年前的医疗建筑外墙布满了霉斑和裂痕,氧化的铁架在雨水的侵蚀下呈现出病态的铁锈色。然而,这里依然是大多数下巢居民唯一可以负担的医疗选择。每天都有数百名病患在这里进进出出,却不知道他们寻求救治的地方,正是瘟疫的策源地。
在医院最隐蔽的地下三层,一间被伪装成档案室的密室内,一场邪恶的集会正在进行。房间中央的手术台上摆放着各种诡异的器具,有些表面已经生锈,却依然在使用;有些则明显不是用于医疗目的,而是某种邪恶的仪式道具。
"赞美伟大的纳垢父神,"首席医师莫里斯?韦伯轻声诵读着祷文,他苍白的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眼神却充满了狂热。在他一丝不苟的白大褂下,皮肤已经开始出现细微的绿色斑点,那是被父神选中的标志。"让我们的医术成为传播您恩赐的工具。"
房间里的其他人也跟着低声吟诵,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腐臭味,那是他们身上逐渐腐化的组织散发出的"芬芳"。这些表面上德高望重的医护人员,实际上都是纳垢最虔诚的信徒。他们已经成功渗透了医院的各个关键岗位,将这座医疗机构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实验场。
"各位亲爱的同仁,"莫里斯结束祷告后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病态的愉悦,"让我们先来欣赏一下最新的"治疗成果"。"
他打开墙上的显示屏,画面切换到一个隔离病房。病床上躺着一个中年男人,他的皮肤上布满了绿色的斑点,不时有脓包破裂,流出腥臭的液体。但最令人不安的是他的表情——那是一种近乎狂喜的陶醉。
"这位病人是三天前送来的,"莫里斯解释道,语气就像在进行普通的病例讨论,"表面诊断是重症肺炎,我们给他使用了"特制抗生素"。看看现在,他已经完全接受了父神的恩赐。"
画面中的病人突然坐起来,开始疯狂地抓挠自己的皮肤,每一下都会带下一块腐烂的组织。但他的脸上却带着幸福的微笑,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好痒...好痒...但是好舒服...这就是救赎...这就是新生..."
急诊科主任克莱尔医生激动地鼓掌,她优雅的外表下藏着对腐化的痴迷。她的手套下,指甲已经开始发黑脱落,但这种腐烂的感觉让她陶醉:"太完美了!看看这种对痛苦的享受,这才是真正的医疗!"
"说得对,"药剂科主任维克托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疯狂的光芒,"普通的医生只会消除痛苦,但我们让病人学会享受痛苦,这才是父神的智慧!"
维克托打开他随身携带的医药箱,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各种药瓶。这些药物外表看起来与普通药品完全相同,但内部却充满了可怕的秘密。他拿起一瓶抗生素,在灯光下轻轻摇晃,可以看到液体中有微小的绿色颗粒在游动。
"我们最新改良的配方,"他自豪地说,"不仅能够缓解表面症状,还能在患者体内培育最完美的孢子。等到时机成熟,这些孢子就会开始繁殖,将宿主改造成父神的信徒。"
"说到改造,"病理科的萨拉医生插话道,她一边说话一边不自觉地抓挠着脖子上新长出的疙瘩,那些疙瘩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我们在地下实验室有了新的发现。"
她调出一组显微镜图像,显示着病毒是如何侵蚀并改造人体细胞的过程。那些被感染的细胞不是简单地死亡,而是发生了某种可怕的变异,开始分泌特殊的酶来腐化周围的组织。
"太美了,"一个年轻的实习医生看着这些图像,眼中充满了狂热的泪水,"这就是父神的艺术!看看这些细胞是如何腐化,又是如何重生的!这比任何艺术品都要完美!"
就在这时,一个护士匆匆跑进来,她的护士服上沾着可疑的绿色污渍:"报告!B区出现特殊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