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位王妃,长的倒是不难看。
打量完脸,澹台肆提起容浔的胳膊,准备再探查探查。
他想确定容浔是真的没有功夫,还是在故意掩饰。
手搭上容浔的手掌那刻,澹台明宸皱了皱眉头。
调查的人来报,容浔乃永安侯夫人的小儿子;
应当是娇惯着长大的,又不会半点武功,怎么手上这般粗糙。
不像是世家公子的手。
澹台肆唇角微微上扬。
永安侯府,倒是比他想象的大胆的多。
偷梁换柱这招,做的倒是天衣无缝。
连唐久都没查出来。
可惜了,找的人不怎么聪明。
看来他离京的时间果真太久了,
久到这群人都忘了,他原先是什么样的人。
一个小小的侯爷,也敢来算计他。
澹台肆望向容浔的目光渐渐充满杀意。
永安侯都把这么好的把柄送到他身边了,
他不好好利用利用,岂不是辜负了荣怀州的好意?
澹台肆大手一挥,熄灭了屋里所有的蜡烛。
文喜望着屋里的烛光全部熄灭,有些诧异。
王爷和公子这是准备洞房了?
清晨时分,一缕光洒在窗棂上。
屋内的床上,重重的帷幕依旧紧拉着。
“王爷,王妃,该起了。”
多福敲了敲室内的门。
“在外候着。”
常年在战场上,澹台肆的警觉性比别人高出许多。
一点儿风吹草动就能让他惊醒。
“是王爷——”
多福低声应下,朝身后站着的丫环挥挥手,示意她们出去等着。
他从小跟在宸王身边伺候着,直到宸王带兵四处征战才留在王府。
现在终于等到王府的主人回来,多福心里难掩激动。
等人离开内室后,澹台肆起身望着床上依旧熟睡的人。
他站着看了看,弯腰将容浔脑袋下的枕头用力抽出来。
“哎哟——!”
容浔睡的正香,脑袋一下子突然悬空,头往左一偏。
咔嚓一声,他听到了自己骨头错位的声音。
“谁啊......”
容浔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一张帅气的脸闯入他的视线。
瞌睡虫一下子就飞了。
他这才反应过来这里是宸王府。
“王....王爷。”
“清醒了?”
“额,醒了醒了。”
容浔一下子从床上爬起来。
他看澹台肆身上穿着的寝衣。
反应过来低头朝自己身上一看。
才发现自己还穿着一身鲜红的嫁衣。
容浔内心尴尬的脚趾扣地,上手将这身嫁衣脱下来。
过程中澹台肆双手抱在胸前,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的王妃脱衣服。
等容浔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后,
全身上下只穿了一套单薄的寝衣。
今日虽然出了太阳,但终归是冬天。
还是冷的。
容浔抱着手臂搓了搓,
抬头发现澹台肆在好好的看着自己。
“.........”
“王爷?”
澹台肆移开视线,
朝外头唤了一声:“进来。”
话音刚落。
一直带着丫鬟守着的多福麻利的带人进来。
“恭喜王爷、王妃,奴婢/奴才参见王妃。”
多福领着几个丫环给两人行礼。
容浔点点头,朝一旁跟着进来的文喜抬抬下巴。
文喜领命,从木匣子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赏钱递给容浔。
“公公起来吧。”
随后他让文喜将剩下的赏钱分给后面的几个小丫头。
几人接过赏钱,喜笑颜开的谢过容浔。
澹台肆倒是有些诧异。
心道他这位王妃人是笨了点儿,但待人接物居然让人挑不出差错。
对下人也大方。
容浔陪嫁的下人依礼也和澹台肆问了安。
王嬷嬷领着青儿和文喜拜见宸王。
她是伺候侯府夫人多年的老嬷嬷。
嘴上功夫了得。
一上来就说了一堆吉祥话,
青儿更是嘴巧,字字句句都在奉承宸王。
相对于这两人,文喜本就嘴笨,在她们的衬托下。
倒显得他不会说话了。
不过澹台肆反应平平,赏了他们一人一片金叶子。
王嬷嬷欢天喜地的接下,带着青儿去收拾床铺去了。
新婚第二日,按景国规矩,得进宫拜见皇上皇后。
因着澹台肆身份特殊。
他拜见完帝后,还得去拜见太皇太后。
先皇薨逝时,没多久太后也薨了。
如今宫里就三位主子,皇帝、皇后、太皇太后。
朝见的服饰复杂,
文喜自小和容浔在庄子里长大,哪里见过这么复杂的穿戴。
一时间急得头上直冒冷汗。
他悄悄抬头向容浔求救,马上到早膳时间了。
要是他还没弄好耽误了进宫的时辰,
那不是让他家公子在王爷面前下不了台吗。
容浔看出来文喜的窘迫。
他暗暗拍拍文喜的肩膀示意他不用害怕,
接着,自己也上手跟着摆弄起来。
这边,澹台肆自己动手熟练的穿上。
看了一眼手忙脚乱的主仆二人,他朝多福使了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