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浔身后的昌吉昌宁对视一眼。
眼里闪过一道精光。
文喜最看不到容浔被欺负。
他壮着胆子开口:“三公子,请慎言,你怎敢对王妃出言不敬。”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来教训我,滚开——!”
容浔伸手将文喜挡在身后。
笑眯眯的对容轩道:“这天那么冷,三哥火气别那么大啊,不如你说明白些,我哪里不尊重母亲了?”
说着,容浔若有似无的瞥了容轩身后的青儿一眼。
眼神里的寒光堪比冬日的冰雪。
容轩将青儿护在身后,目露凶光;
“你还装,青儿和王嬷嬷是母亲给你的陪嫁,
你居然敢在王府这么罚他们,你这不是打了永安侯府和母亲的脸面么?!”
“三哥这话从何说起,下人犯错我作为主子还不能罚她们了?”
容浔故作不解:“再说了,我罚的人是青儿和王嬷嬷,
怎么会打永安侯府和母亲的脸面呢,这话是不是太牵强了。”
“青儿和王嬷嬷是母亲送你的,她们代表了母亲,你处罚她们还不是打母亲的脸?”
“这话就奇怪了,既是母亲送给我的,就是我的人了,
我处罚自己房里的丫鬟有什么问题,想必母亲也不会介意的。”
“你———!”
容轩一时找不到话来反驳,气的咬牙切齿。
容浔没管他,目光越过容轩,望着青儿。
“不过我倒是好奇,青儿,你既是我的陪嫁丫头,怎么一回来就跑去和三哥诉苦了呢,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三哥房里的丫头,被硬生生塞给我的呢。”
“你......王妃请不要血口喷人!”
青儿被气的涨红了脸。
不顾身份的和容浔顶嘴。
“我什么时候血口喷人了,我又没说什么,你那么着急干嘛?”
容浔好笑的看着青儿和容轩的反应。
大概也能猜出来他们之间的关系了。
容轩被一个他处处瞧不起的庶子三番四次的下面子。
气的忘记了双方的身份;
上前就要对容浔动手。
“三公子。”
昌吉闪身挡在容浔面前,捉住容轩挥起的拳头。
“还请公子想好,你若是动了王妃,这后果你也是担不起的。”
容轩的脸色肉眼可见的苍白起来。
他横行霸道了这么久,自然不会被一个小厮的话吓住。
之所以脸色苍白,是因为捉住他手腕的这只手力气实在是太大了。
他的手腕都快断了。
看不出来,容浔身边不起眼的一个小厮,
力气居然会比一个习武之人的力气都要大。
前厅,宴席撤下去后;
容怀州向澹台肆引荐家里人。
“殿下,这是长子容辙。”
容辙立即上前行礼。
“见过宸王殿下。”
澹台肆放下手里的茶盏,看一眼容辙:“不必多礼,起身吧。”
容辙起身站到荣怀州身后,澹台肆扫了屋里一圈男丁后;
缓缓道:“听闻容大公子第一次参加考试便中了举人,果真虎父无犬子。”
“殿下谬赞了,小儿这点事不足挂齿,在殿下面前那真是不够看的,
若是今后有幸得到王爷指点一二,那小儿必将受益无穷啊。”
澹台肆闻言,笑笑没说话,
前厅内一时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过了一会儿,澹台肆才悠悠开口:“侯爷太过自谦了,本王只知晓带兵打仗,怕是帮不上大公子什么,
容大公子文采斐然,想必也用不上。”
“王爷折煞犬子了。”
荣怀州堪堪起身朝澹台肆行一礼。
暗处,脸色却一变。
搬出容辙只是打掩护,
实则是想试探宸王会不会和永安侯府站队。
旁人或许不知道,但他一个效忠了三位皇帝的老臣却知道;
澹台肆五岁时便熟读经书,七八岁时便能做文章,乃当世天才也。
他如此本事,指导容辙绰绰有余。
这么一说,便是一点儿也没有要与永安侯府为友的意思。
澹台肆倒也真是心硬。
荣怀州的心思澹台肆不难猜出来。
现如今朝廷看似平静,实则波涛汹涌。
奸臣各自结党为营,皇帝又根基不稳。
他忽然回京,心里有鬼的人自然开始慌了。
荣怀州以为他永安侯府和宸王府结亲就能拿捏住他了?
眼见着氛围不对,容辙出来打圆场;
“听闻殿下喜爱兵器,府上也正好收藏了些,不知殿下可否赏脸一同前去观赏?”
“容大公子消息倒是灵通,本王回京不过两月,你便知晓我喜爱兵器?”
此话一出,前厅坐着的容家人都变了脸色。
容辙勉强扯起一抹笑;
“这.....宸王殿下名声在外,臣自小便听闻殿下的事迹,自然也知晓殿下喜爱兵器。”
其实,他和澹台肆没差几岁。
“原来如此。”
澹台肆起身理了理衣衫。
“既如此,带路吧,永安侯府世代猛将,想必收藏的兵器也是绝无仅有的当世珍宝。”
容辙赔笑着为澹台肆引路。
“殿下这边请。”
澹台肆的话让荣怀州又心梗了一次。
世代猛将这词形容的是他祖父那一辈的人;
容家其实在他父亲一辈就开始没落了。
澹台肆走几步忽然停下来。
看着身后跟着的人。
“听说容家有七位公子,除去王妃,怎么只见两位?”
荣怀州闻言,朝后扫了一圈,才发现三子容轩退席了。
只有四子容旭在后头;
这个不知轻重的混蛋!
荣怀州心里暗骂容轩。
朝澹台肆陪笑。
“殿下恕罪,三子容轩不胜酒力,方才下去歇息了,至于其余三个,幼时便夭折了。”
“竟是这样,本王反倒提起侯爷的伤心事了。”
“哪里哪里,王爷这是关心下官家里呢。”
一番虚情假意的安慰后,
澹台肆才跟着容辙往另外一处院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