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走到一半,容浔便觉得胸口发闷,有些喘不上气。
朝露很是心细;
看了几眼便觉得容浔不对劲。
“王妃,您没事吧。”
“没事。”
容浔轻轻喘着气:“别担心,马上到了。”
那汪公公似乎嫌容浔走的慢;
笑着对容浔道:“王妃,还是不要让太皇太后等久的好。”
朝露不满道:“汪公公,我们王妃身体不好。”
“那奴才没办法,总不能耽误了给太皇太后请安不是。”
“你——”
朝露欲上前和汪公公争辩。
容浔将朝露挡在身后;
一开口便急促的咳嗽了好几声;
“咳咳咳——”
见此情景,汪公公依旧面色如常。
等缓过来,容浔的嘴唇都有些发白。
他沉声道:“我身体确实不好,公公若是嫌我走的慢,不如你背我过去?”
“........”
汪公公的嘴角有些抽搐:“王妃不要拿老奴开玩笑了。”
“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咳咳咳——”
话说到一半,容浔又咳嗽起来。
朝露担忧的给容浔顺气:“王妃,您还好吗?”
容浔摇摇头:“似乎不太好。”
这里毕竟是皇宫,一言一行都有人盯着。
容浔好歹是澹台肆明媒正娶进门的王妃。
外界传言再怎么样,身份还是摆在那里的。
汪公公终于有一丝慌乱。
“王妃恕罪,奴才这便去为王妃找轿子。”
“不敢劳烦汪公公,本王妃自己走过去。”
“这.....这.......”
容浔不再搭理他。
在朝露的搀扶下,慢慢往栖凤阁走去。
栖凤阁正殿,太皇太后坐在软榻上正和一妙龄女子说话。
容浔还没进去,便听到里面传来的欢笑声。
他深吸一口气,理了理衣衫进去;
“给母后请安。”
“来了,不必多礼,坐吧。”
“谢母后。”
容浔起身坐下,坐在太皇太后旁边的女子起身向容浔请安。
“知微见过王妃,给王妃请安。”
容浔没见过这人,只好微笑着点点头。
“浔儿不认得她?”
太皇太后笑着将那女子拉住坐下。
“这是颜丞相的小女儿。”
容浔实在无话可说,他为什么一定要认识她。
可对面的人是太皇太后。
容浔自然不能缄默不语。
随口说道:“久闻小姐大名。”
颜知微掩面笑笑;
“知微早就听闻王妃才华过人,长相又极为出众,
百闻不如一见,王妃本人真是如遗世明珠,相较之下,我等望尘莫及。”
容浔:“.......”
这话怎么那么别扭。
他好歹是个男的。
容浔不知道该怎么接颜知微的话。
太皇太后叫他进宫就是让他和颜知微认识认识?
“颜小姐过誉了,我只是一普通人。”
“知微看,是王妃过谦了,王爷喜爱王妃人人都看得出来,你们那场婚礼可是让京师的女子都羡慕死了。”
容浔闻言,忽然有些好笑。
他说哪里不对劲呢。
颜知微说这话时,酸的都快掉进醋缸了。
她不会是对澹台肆有意思吧。
容浔突然想起来,前段时间澹台肆不是去过颜府吗?
这两人不会在那个时候看对眼了吧?
似乎是为了印证容浔的想法。
太皇太后直接开口:“浔儿,你既嫁给了王爷,那也算是哀家的儿子,有些事哀家不得不提点你几句。”
绕半天,主题终于来了。
容浔对上太皇太后审视的目光;
“母后请说。”
“.........”
安静了好一会儿。
汪公公对容浔道:“王妃,太皇太后训话,您得跪着听。”
好家伙,他什么都还没做呢。
这就要给她跪了?
容浔藏在衣袖里的手慢慢捏紧复又松开。
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这人还是皇帝他奶奶。
他忍。
容浔起身跪下。
太皇太后这才恢复笑脸,轻轻往身后的迎枕靠上去。
“哀家听闻,你和王爷并没有圆房。”
容浔心一紧,太皇太后是怎么知道的。
这样私密的事情,一个居住在深宫的人居然会知道。
而且,还一点也不避讳别人。
当众说了出来,摆明了不想给容浔面子。
也不想给澹台肆面子。
容浔强压下心里的怒火;
笑道:“不知母后是从哪里听来的谣言,我和王爷的房中事我们最清楚,
有没有圆房我们也最清楚,旁人又怎会知道,还传到母后的耳朵里。”
太皇太后倒是没想到容浔如此伶牙俐齿。
长辈说话,他不安静的听着倒还还嘴;
永安侯教导的儿子未免太没有规矩。
她的笑容减淡了许多;
“这事也不是空穴来风,你若真的和宸王情真意切,又怎会有这样的谣言传出来,还传到哀家的耳朵里。”
容浔丝毫不慌乱。
“是啊,我和王爷感情深厚,分明好的很,是哪个小人胡诌传出来这些谣言,
还让母后为我和王爷操心,儿臣定将这人找出来,狠狠教训一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