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麒麟殿内———
澹台尧狠狠将手里的茶盏甩出去。
啪———!
茶盏应声碎裂,里面冒着热气的茶水在华贵的地毯上蔓延开。
伺候的宫女太监吓的跪下,无人敢出声。
澹台尧气不过,
又将桌上的笔墨纸砚统统扫在地上。
“他居然敢拒绝朕派过去的太医——!”
得知容浔发热严重,
澹台尧特意让宫里的太医去一趟宸王府。
没成想,太医刚到宸王府门口。
就被澹台肆身边的唐久‘送’回了宫。
“澹台肆——!”
澹台尧双眼猩红,拳头捏的咯吱响!
“你居然敢这样无视朕——!”
“皇上息怒。”
许进立将臂弯的佛尘放到一边,又重新呈上一盏茶。
“陛下,您犯不着为这不相干的人大动肝火。”
“宸王目中无人,朕怎能不生气!”
澹台尧气恼地将茶盏推开,坐下来不停的揉着太阳穴。
许进立又殷勤的上去给澹台尧按压太阳穴。
挑着好听的话说给澹台尧听。
“陛下,您是景国的皇帝,这天下都归你所有,宸王再如何也也永远只能臣服在您的脚下,
陛下您一道圣旨,那宸王还不是只能乖乖从北境回来。”
“哼,你说的也是——”
许进立谄媚的笑了笑;
声音尖锐又阴柔:“所以陛下犯不着生气,您是天下之主,逆您者亡,那宸王是翻不出您的手心的。”
许进立的这番话让澹台尧很是享受。
心里的的怒火渐渐平息。
他摆摆手示意许进立退下。
想到什么又十分不耐烦道:“可宸王手上的兵符始终是个隐患,兵权收不回来,朕一日都睡不安稳。”
“陛下大可不必为此烦忧。”
许进立的笑容有些诡异。
“您忘了,姝华公主还在宫里,必要时候,陛下可以........”
他的话并没说完整。
点到即止,却让澹台尧恍然大悟。
“是啊,澹台肆的妹妹,我的好皇姑还在皇宫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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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日天气慢慢变暖。
容浔的病也好了大半;
他躺在床上整整两日,直到完全退热了;
才被允许下床。
容浔这两日都住在东院,或许是看他生病的缘故。
澹台肆忽然良心发现一般,主动睡在软榻上。
容浔对他的这一行为也十分不理解。
澹台肆的身高都快接近一米九了,睡在上面能舒服吗?
关键是他又不让容浔自己回南院歇息。
真是奇了怪了。
容浔坐在外间望着窗外。
外面阳光正好,但澹台肆的院子里没有什么好看的。
除了大半个比武场便放了一些兵器。
明天便是陈氏的生辰宴了。
容浔下意识捏紧拳头,能不能救出文喜就看明天了。
“咳咳咳——”
想到文喜,容浔就心急。
一急起来,就忍不住咳嗽。
昌宁见状,忍不住开口:“王妃,您身子还没好完全,先去歇着吧。”
“我没事,这两天躺的太多了,我再坐会儿。”
“那属下去给您拿话本来。”
容浔一愣,轻轻一笑;
想不到他身边这个看起来呆呆的小厮还挺细心的;
知道他就爱看些俗不可耐的话本。
“你有心了,不过话本就先不看了。”
容浔想了想,“昌宁,你去南院,我库房中有一盒珍珠,你去给我拿来。”
“是——”
对于容浔的话,昌宁都是唯命是从的。
快午时了,澹台肆上朝还没有回来。
容浔换了一个姿势继续望着外面发呆。
直到王嬷嬷推门进来。
“王妃,您的药膳粥好了。”
容浔看了王嬷嬷一眼,不耐烦道:“今日怎么是你送来?”
“朝露姑娘临时有事,便换了奴婢送。”
容浔挥挥手:“粥放下,你出去。”
王嬷嬷在暗处恶狠狠的瞪了容浔一眼。
但还是依言放下粥退了出去。
小几上的药膳粥还往上冒着热气。
容浔无奈的叹口气,神情恹恹的拿起勺子将粥吃下去。
这个药膳粥是专门给容浔补身体用的。
前几日澹台肆盯着他。
一天五顿的喂。
容浔本就不爱喝粥。
现在看到粥,都会下意识犯恶心。
要不是澹台肆威胁,他才不会乖乖喝下去。
不过今日澹台肆还没有下朝。
容浔也就悄悄的将这药膳粥倒了一半。
他,应该不会发现..........
喝完一半药膳粥,容浔懒洋洋的趴在软榻上午休。
比起王府的悠然。
朝堂上的气氛降到了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