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浔四处看了一圈。
确定昌宁没有跟来他才悄悄潜进去。
刚才在陈氏的院子里,容浔趁乱甩开昌宁。
救文喜这件事不能有第二个人知道。
容怀州书房的一处暗门连接着地牢的入口。
容浔搬开书架旁边的那个大花瓶。
一个半人高的入口出现在眼前。
容浔弯腰进去。
地牢隐蔽,容怀州一般不会派人在里面守着。
时间紧迫,厨房那点火拖延不了多长时间。
他得抓紧把文喜带出来。
容浔找到关押文喜的那间牢房。
走近一看,半个人影都没有。
容浔心跳一下子加快起来。
他扑上去拿起锁链检查。
没有破坏过的痕迹,文喜肯定不是自己逃出去的。
难不成,容怀州那老狐狸换了关押的地方?
容浔的心凉了半截。
他好不容易有那么好的机会,文喜却不见了。
现在容浔最害怕的是容怀州伤害文喜。
怎么办?
容浔心急如焚,他用最快的时间将地牢的里的几间房找了一遍。
可文喜就像凭空消失一般。
时间紧迫,容浔只能先从暗牢出来。
他失魂落魄的回到前厅。
厨房的火已经被灭了,虽然看着凶险,但好在无人受伤。
陈氏醒过来后听说厨房失火。
差点又厥了过去。
现下容怀州的其中一个妾室正在一旁殷勤的安慰她;
“夫人莫担忧,这可是吉兆啊,走水说明咱侯府的日子过的红红火火、如日中天呐——!”
“.........”
陈氏暗暗瞪了沈姨娘一眼。
谁的生辰遇到失火还能开心的起来?
还日子过的红红火火.........
说的比唱的好听!
碍于现场宾客众多,陈氏不好发作。
只是挥挥手让沈姨娘退下。
又强撑着笑容招待来往的客人。
“王妃,您刚才去了哪里?”
昌宁忽然走到容浔旁边开口说话。
容浔注意力本就不集中。
不设防被他吓了一跳。
“我.....我到处转了转,怎么样,没发生什么事吧?”
“没有,只是方才侯府的厨房走水了,奴才害怕王妃出事,四处找也不见您。”
“我没什么事儿。”
容浔勉强笑笑:“我又不傻,看到起火了难不成还往里面钻呐。”
见快开席了;
容浔拍拍昌宁的肩膀,往席间走去。
陈氏的生辰宴办的很是隆重。
前院还搭了一个大大的戏台子。
不过容浔可没心情看戏,他满脑子都在想文喜的下落。
多半是被容怀州换一个地方关起来了;
席间觥筹交错,欢声笑语。
来给容浔敬酒的人很多,但看容浔脸色越来越不好看。
那些人也就识趣的不再过来了。
容浔心不在焉的用筷子戳着盘子里的肉。
他的动作尽数落到陈氏的眼里。
陈氏心里鄙夷道。
到底是郊外放养长大的,就是没有家里教养的有规矩。
宴席吃到一半。
戏台子上正演着仙姬送子,众人看的兴致正高。
一道尖锐的哭喊声打破了宁静的场面。
穿着粗布麻衣的女子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冲上来。
“侯夫人!奴婢冤枉!奴婢冤枉啊——!”
在场的人吓了一跳。
昌宁忙挡在容浔身前。
容浔眉头一皱,他歪头从昌宁的背后看向那女子。
这声音怎么那么耳熟。
陈氏慌忙朝外喊:“家丁!快进来——!”
“夫人且慢,我是青儿啊夫人!”
容浔:“...........”
好家伙,这人什么时候来的侯府?
容浔心里有些不安,总感觉会有麻烦找上自己。
俗话说,好话不灵坏话灵;
下一秒,麻烦还真找上来了。
青儿痛哭流涕的朝陈氏磕了几个头。
转身指着容浔;
“夫人请为奴婢做主,王妃蛇蝎心肠,在王府虐待奴婢,奴婢实在是活不下去了啊夫人——!”
容浔暗骂一声。
还真是冲他来的。
他上辈子是刨了这丫鬟的祖坟了?
居然这么污蔑他。
青儿的一席话让在场的人都将目光放在容浔身上。
有人窃窃私语:“看不出来,宸王妃看起来这么善良的人,私底下却那么恶毒。”
“谁说不是呢,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昌宁不悦道:“青儿姑娘,你说话得有凭据,王妃何时虐待过你?”
“他就是虐待我了!”
青儿用袖子摸一把泪;
继续道:“夫人,奴婢好歹是您给王妃的陪嫁丫鬟,不看僧面看佛面,他这么折辱奴婢不是在打您的脸吗?!”
旁边立即有人附和:“是啊,即使是王妃,也不能无缘无故虐待下人不是,更何况还是娘家给的陪嫁丫鬟。”
陈氏面子上也不好看。
他瞪着容浔:“王妃,这丫鬟说的可是真的?”
容浔淡定的坐在位置上;
“自然是假的,我为什么要虐待一个丫鬟,又不是闲的。”
众人一看荣辱不惊的模样。
不禁在心里鄙夷他;
嫁进王府就将眼睛挂在头顶上了。
居然不把满屋子的人放在眼里。
竟然这么嚣张——!
陈氏看了看四周低声说话的人。
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精彩。
“你当真没有虐待青儿?!”
“我当然没有,她有何证据证明我虐待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