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秋贵的笑声嚣张又阴暗:“你知道我干爹是谁吗,宫里有头最体面的许进立许公公!你敢动我吗你!!”
许进立?
容浔下意识看向澹台肆。
他怎么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澹台肆的侧脸线条紧紧绷着,任谁也看出来他现在正忍着怒火。
没再继续听里面的争吵。
澹台肆抬腿跨进去。
关牧本打算给这个不识好歹的人几巴掌。
见澹台肆进来,只好作罢;
他迎上去抱拳行礼:“给王爷请安——”
顿了顿,看向容浔;
有些不情愿道:“王妃安——”
容浔:“........”
澹台肆挥挥手示意关牧退到一旁。
他走过去坐在主位上,身体微微倾斜靠在座椅的扶手上。
许秋贵刚要抬头继续骂。
却在看到澹台肆的瞬间哑言了。
脸上嚣张的气焰全无;
“王....王爷....!草民给宸王殿下请安!”
.........
切——
容浔暗暗翻一个白眼。
方才还指天骂地,这时候倒是开始装孙子了。
澹台肆居高临下的扫视跪着的人。
神情冰冷:“你见过本王?”
许秋贵脸色一白。
谁人不知宸王常年在边境,也就是近几个月才回的京。
他连连否认:“草民不曾见过不曾见过,只是王爷本就是天皇贵胄,这股与生俱来的威严,放眼天下除了皇上也只有王爷了。”
倒是会见风使舵。
不过澹台肆最不吃的就是拍马屁这一套。
他将随身携带的匕首拿出来把玩,锋利的匕首在光线下闪着寒光。
“你在此处欺男霸女、恶事做尽,还胆大包天刺杀王妃,你说,本王该怎么弄死你?剔骨还是割肉?”
!!!
许秋贵抬头不可置信的望着容浔。
没成想这小子还真是宸王妃。
他赶紧朝容浔磕头:“王妃饶命啊,小人知错,近日山匪横行霸道,小人也是怕那些山匪进犯所以防的严了些,不想您真的是王妃,小人有眼不识珠,您绕过我,绕过我.......”
容浔听的心里直犯恶心。
这些人倒都有一身为自己开脱的好本事。
“许秋贵,你在此处欺凌百姓,还试图杀人灭口,现如今居然还敢信口雌黄!”
“小人没有....真的是山匪横行......”
“还狡辩,我亲眼看到的还有假?你这种人真该死!”
澹台肆单手杵着下巴饶有兴趣的盯着容浔看。
他生气的模样还真是可爱。
许秋贵死不承认,还一味将责任推脱给山匪。
澹台肆也没什么耐心再听下去了;
恰好此时。
搜查宅子的唐久也回来了。
他走到澹台肆的耳边低语几句,紧接着将一本账簿递给澹台肆。
澹台肆接过来翻看了几眼。
眼神忽然一变,捏着账簿的手越来越用力。
他慢慢偏头望向许秋贵。
冷冽的眼神中带着杀机。
犹如地狱最深处的煞神,许秋贵只看一眼浑身的冷汗就流了下来。
澹台肆起身朝他走过去。
手里锋利的匕首被他拿在手上随意的转着。
像是一个玩物。
澹台肆站在许秋贵面前,弯腰沉声问道:“这笔钱去了何处?”
许秋贵面部抽搐几下。
想笑却笑不出来,结巴道:“王爷....王爷在说什么钱,小的不知。”
“啧——”
澹台肆不耐烦的将手上的账簿扔开,用手上的匕首挑起许秋贵的下巴。
“本王耐心不多,你最好实话实说,不然,本王让你生不如死。”
此刻,这把锋利的匕首在许秋贵的喉咙周围灵活的游走。
若是一个不小心,就是血溅当场的下场。
许秋贵哆嗦着咽一口口水;
依旧嘴硬道:“小的....真的不知......”
澹台肆眼睛眯起:“本王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他举起匕首,正欲将这人的肉割下来一块。
却在动手的前一刻,从匕首的反光处看到容浔的脸。
他动作一顿,慢慢回头。
发现此刻容浔也在看着他。
两人目光交汇。
“........”
澹台肆忽然想起前些日子容浔望向他时,那恐惧的眼神。
他垂下眼眸;
嚓的一声;
手上的匕首被他收回刀鞘。
澹台肆对唐久使一个眼神。
唐久会意,上前提着许秋贵往偏厅走去。
澹台肆跟着走过去,在和容浔擦肩而过时;
他回头对容浔道:“王妃就在这里等着,本王片刻便回来。”
容浔点点头,没问什么。
“是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