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肆低声嗯了一声。
他抬手握住容浔拿着帕子的那只手。
轻轻一握,便将容浔的手半包围住。
“看不出来王妃如此心细,还随身带着手帕。”
手上灼热的温度传来。
容浔慌忙低下头:“也......也不是,臣是想着万一有用......”
“嗯,王妃料事如神,还真用到了。”
“..........”
容浔闭了闭双眼。
澹台肆这是在硬夸他么.......
交叠的双手握的越来越紧。
不知是谁先主动,两人的手指微动。
下一秒便紧紧扣在一起。
澹台肆抬起来一只手轻轻摩挲着容浔的脸。
“王妃,本王想........”
“王爷!王爷——!您快来!!”
关牧粗犷的声音由远及近。
容浔脸上一红;
挣脱开澹台肆的手,慌忙退到一旁。
澹台肆:“.........”
他的一只手就这么停留在半空中。
关牧的大嗓门还在继续;
“王爷!王爷!属下进来了,您快去看看,我在这座宅子里发现了什么!”
澹台肆放下手臂,转头盯着进来的人。
若是杀气能具化成武器,关牧此时怕是已经成了一只漏勺了。
“王.....王爷,您干嘛这么看着属下?”
关牧说着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肩膀。
他总感觉这里面暗藏着一股杀气。
澹台肆眯起眼睛;
“以后你若再这么大呼小叫,本王就让你去放马去。”
语气明显的有些咬牙切齿。
关牧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又犯什么错了?
容浔站在身后轻轻咳嗽两声。
“那个,王爷,您先去忙吧,臣带人整理账簿。”
“.........”
澹台肆瞪了关牧一眼。
甩了甩衣袖往外走。
关牧赶紧跟上去:“王爷,您等一等属下。”
看着澹台肆的背影走远。
容浔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他伸手拍了拍心脏的位置。
“呼——好了好了,别跳了,人已经走远了,走远了.......”
后院———
澹台肆望着院中大大小小的箱子。
问唐久:“这些都是许秋贵贪下来的银子?”
“还不止这些呢王爷。”
唐久指了指里面的库房;
“王爷进去一看便知晓。”
库房里的空间很大。
却十分昏暗,现在外面阳光正好。
却一丝光线都透露不进来。
关牧举着煤油灯。
三人慢慢深入,尽头便是一尊三人多高的佛像。
唐久上前将这佛像凿下来一块。
里面却不是泥土,而是黄金。
“王爷,这样的佛像还有两个。”
澹台肆若有所思的打量眼前的佛像。
“这么多黄金,光是靠庄子的收成可贪不下来。”
“王爷,还有——”
唐久往旁边走:“这地方也是方才搜查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的。”
关牧将火把往唐久的方向一举。
一个密道出现在几人眼前。
入口仅有一人高,若是不注意还真发现不了。
澹台肆弯腰进去看了看。
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冷笑。
看来,那个人的野心比他想的还要大。
日落西沉。
一行人忙碌了一天,总算是将林园的农户安顿好了。
林园的百姓知道是宸王和宸王妃救了他们。
个个感激涕零的结伴过来给两人磕头谢恩。
许秋贵伏法,他们的苦日子终于熬出头了。
将这些百姓送走后。
容浔捶了捶酸痛的肩膀。
望向窗外;
深沉的夜色笼罩着幽静的庭院,长廊外的烛光透过灯笼洒下斑驳的残光。
澹台肆还没回来。
容浔也没什么胃口吃饭。
看外面月色不错,便站起来往外走去。
林园附近有大片的草地。
晴朗的夜空下,一轮圆月悬挂在上空。
月光倾泻,散发着幽幽的光辉。
容浔找了一个石头坐下,望着远处草丛中飞上飞下的萤火虫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身上突然多了一件披风。
容浔一惊,抬头看去;
“王爷——”
“王妃想什么呢?”
澹台肆顺势坐到容浔身旁:“本王过来你都没发现。”
“臣....在想,怎么会有许秋贵那么坏的人。”
“嗯——”
澹台肆点点头:“确实挺坏的。”
可偏偏这样的人,世上还有很多。
澹台肆不想过多和容浔谈论这个话题。
他转身伸手勾住容浔的下巴。
不正经的笑笑:“本王来找王妃,是想问王妃一个问题。”
说着,他的手指轻轻挠着容浔下巴下的一团软肉。
容浔觉得有些痒,脑袋往后缩躲着澹台肆的手。
“王爷想问什么,尽管问。”
“本王想问——”
澹台肆伸手揽住容浔的腰;
“王妃为何不害怕本王?”
“臣为何要害怕王爷......好吧,之前是有一点。”
“之前为何要害怕本王?”
澹台肆将两人的距离越拉越近。
容浔下意识低头扣着手指;
嘟囔道:“还不是因为文喜的事情,臣心虚,看到王爷对待叛徒的样子,臣能不害怕么。”
原来如此。
澹台肆轻笑一声:“王妃大可不必担忧,你很识时务,本王喜欢识时务的人。”
容浔心头一悸。
猛地抬头,澹台肆却在此时低下头吻住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