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西江国以后起了其他心思,再用公主威胁您,岂不是更糟了。”
“............”
吱呀———
蓬莱殿的大门慢慢从里打开。
发出一道沉闷的响声。
澹台肆不紧不慢的从里面出来。
他跨过门槛,
砖缝中长出来的杂草被他脚下的风一带。
微微往一旁偏。
容浔在大门打开那一刻就将视线移了过去。
见澹台肆出来。
他迈开步子朝人走过去
“王爷。”
和澹台肆相处久了;
他总是习惯性的去观察澹台肆的表情。
见他眉宇间浮着一抹烦躁之气。
便知道方才肯定是生气了。
澹台肆确实被皇帝气的不轻;
但见到容浔;
他心里那股烦躁之意居然神奇的减淡了许多。
就连说话的语气都轻柔了。
“你方才去了何处?”
“刚才母后派人来让我去后花园。”
容浔的话让澹台肆下意识皱起眉头。
“可有受委屈?”
“不曾——”
容浔见周围的大臣频频朝他投来目光。
此处人多眼杂,不是一个适合说话的地方。
澹台肆大概是和他想到一处了。
两人十分有默契的转身往外走;
容浔一边走一边低声道:“王爷,臣也听说了此事,姝华绝不能去和亲。”
澹台肆轻轻笑了笑;
“安心,本王定会护着姝华。”
闻言,容浔也松了一口气。
只是,恐怕西江国的人不会善罢甘休。
他将心里的忧虑说了出来。
“王爷,西江国的人怕是不会轻易放弃。”
毕竟野心这种东西,
可不是轻易就能消失的。
要么没有;
要不生了野心,便不能轻易消灭;
澹台肆深沉的目光望向园里开的正好的桃花。
“那就看看,明日皇上是何态度了。”
他今日说的已经十分清楚明了。
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拒亲;
澹台尧好歹是他兄长亲自教养出来的;
希望他能明白个中利害。
今日的宴会因为求亲这个插曲;
皇帝和宸王闹的十分不愉快。
始作俑者玩的倒是十分舒心。
巴颜勒带着游湖的西江国使臣重新回到宴会。
他自诩还算机智。
宴会上这股尴尬的气氛即使再欢快的歌舞也不能够掩去。
很好,
今日恶心了澹台肆一回。
也算是报了一点当年在战场上的耻辱。
巴颜勒径自坐下,端起酒杯朝澹台尧举起;
“皇上,景国地大物博,今日真是让小王开了眼界了,宫里的游湖居然都这般有趣。”
“哪里,小王爷玩的尽心就好。”
两人客套一番。
仰头饮尽杯中酒。
巴颜勒喝完这口酒。
抬手将一旁的舞女招过来,一把抱在怀里。
光天化日之下,不顾四周的无数双眼睛。
就这么调情起来。
对于方才求娶姝华公主一事,此刻却是闭口不言。
两人嬉笑的声音太过突兀。
殿内的管弦乐声也掩饰不过去。
容浔垂眸不紧不慢的往自己的碟子里夹菜。
也不吃,
一想到这样的人居然张口求娶姝华。
他心里就膈应的慌。
更别提澹台肆了。
他那么宠爱姝华,此刻怕是更恶心。
相较之下;
身为皇帝的澹台尧倒是对巴颜勒的举动无所谓。
不得不说。
两人骨子里有些东西还是很相像的。
澹台尧哈哈笑两声。
朗声道:“今日大家只管玩的开心——!”
说完,一群舞女又迈着轻盈的步子上前。
歌舞又开始了。
容浔疲惫的阖了阖眼睛。
参加皇宫的宴会比他想的更累人。
舞女挥着轻纱舞动的间隙间。
澹台尧越过重重障碍物望着垂眸的容浔。
扬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他往后靠去,
对身边的许进立吩咐;
“去将朕的宠儿带来,今日朕高兴,允许他跟前伺候。”
许进立长满皱纹的双眼一眯。
随即笑道:“奴才遵命——”
他躬身往后悄然离开。
殿内中央;
一舞尽,乐声停。
本欲交杯换盏的大臣还没举起酒杯。
就被上方的澹台尧打断。
“今日瞧着各位爱卿兴致都不错,
正好,朕前几日得了一个佳人,十分擅长吹箫;
朕将人唤来,让他吹一曲也供给位爱卿娱乐娱乐。”
以往这种接待外臣的宫宴;
皇帝身边的人从未抛头露面献艺过。
虽然摸不清楚皇帝想干什么。
底下的大臣也顺着他————
“陛下看上的人自然是极好的。”
“那臣等可也算是一饱眼福了。”
听到满意的答案。
澹台尧笑了笑;
“许公公,传——”
许进立一声‘遵命’——
直起身子拖着尖锐的嗓音高声道:“传溶侍君——”
话音落,
一个身形消瘦的男子一身月白色衣袍缓步走进来。
他先是朝皇帝行一礼;
才坐在身后的软凳上拿出箫;
吹了一首在场所有人都没听过的曲子。
容浔好奇地打量那人一眼。
只是一眼却让他觉得不对劲。
这位溶侍君.....怎
么感觉,穿的和他很相似......
不对——!
不只是穿的相似。
而是两人的长相有几分相似。
尤其是他侧脸垂眸的时候,神韵间更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