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人看着林子,不要让不识趣的人闯进去。”
澹台尧说着突然笑道:“这林子里多鸟兽幼儿,
都是养着入秋后秋狝的,被人惊扰了可怎么好。”
“是圣上——”
许进立怪腔怪调的声音在堂内响起;
“老奴定带人守好。”
“下去吧。”
澹台尧将目光移到唐久身上。
看着面无表情的人。
他缓缓开口:“唐将军还跪着做什么,你也下去吧。”
“...........”
唐久慢慢握紧双手。
“.......是。”
他利落的起身往外走。
手刚触碰到门时。
澹台尧带着寒意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唐将军,朕须得提醒你一遍,违抗圣旨可是要杀头的。”
唐久垂下眼眸。
转身对着澹台尧躬身行礼。
“属下自然不敢违抗圣命。”
“哈——那就好。”
澹台尧挥挥手。
“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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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
唐久刚出来没走几步便被关牧拉到角落。
“皇帝怎么说?”
唐久摇摇头。
“皇上不让人进去,现在还吩咐人在林子周围守着。”
“呵!我去他妈的!!”
关牧转身一拳砸在木桩上。
“方才围猎比赛时不让我们跟上去也就罢了,
现在围猎结束都快有半个时辰了,王爷不见踪影,
咱们进去找找还不让,没这个道理!”
唐久皱起眉头。
“你小声点儿,隔墙有耳。”
“去他妈的隔墙有耳,老子受够了!”
关牧双眼布满红血丝,拳头捏的咯吱响。
“原以为王爷回京能过的好些,却不曾想这地方才是真正的狼窝,
这些个趋炎附势、假情假意的小人恨不得害死王爷!
不能等了!”
“你去哪儿?!”
唐久拉住关牧的手臂。
“别冲动。”
“你撒手,老子就不信了,以你我的身手会闯不进去一个破林子!?”
“关将军——!”
不知何时出现的赵忍冬拉住关牧。
“你还是听唐将军的吧,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冲动。”
他拍拍两人的肩膀将人带到隐秘的地方。
“你们听我说,等天色晚些再带人溜进去,
皇上身边那太监可不是吃素的,
万一被发现了,王爷救不出来,你们自己反而搭进去。”
“可是.......”
“关将军!”
赵忍冬将手搭在关牧的肩膀上。
加重语气:“你要相信王爷!”
关牧望着赵忍冬。
沉默片刻;
他重重叹口气,还是妥协了。
天边的红日慢慢西沉,举目四顾,山色清丽迷人。
前来参加生辰宴的宾客早已散去。
余光撒进一处山洞。
里面隐约有两个人模糊的轮廓。
“澹台肆,澹台肆.......”
容浔将人半抱在怀里。
低头轻声的不断唤着:“澹台肆,澹台肆,你醒醒........”
“咳........”
一道压抑的咳嗽声让容浔睁大了双眼。
他欣喜的将人扶起来。
“澹台肆,你醒了!”
“容浔......”
澹台肆先顾不上自己左肩传来的剧烈的疼痛。
他拉着容浔上下看了一圈。
“你怎么样?”
“我没事,你的伤比较严重。”
容浔借着余光望着澹台肆左肩上贯穿的这道伤口。
不知是什么暗器所伤。
竟会造成如此大的伤口。
饶是他用布条进行了处理,血还是不停的在流。
“对不住啊澹台肆。”
容浔愧疚的低下头。
“若不是我,你可能就不会受伤了。”
“说什么傻话。”
澹台肆单手将容浔搂住。
“我是你夫君,保护你本就天经地义。”
“你....你别抱着我了,身上还有伤呢.......”
容浔从他的怀里挣出来。
“我们还是先想办法离开这里吧,你的伤口若是再不处理,感染了就麻烦了。”
他们运气好。
滚进灌木丛时没想到会有一个隐秘的山洞。
只是当时澹台肆昏迷着。
容浔不敢将人带出去,万一再遇到杀手那就完了。
见裹在伤口处的布条已经被血浸湿了。
容浔抬手摸摸澹台肆没有血色的脸。
“澹台肆,你现在能走出去吗?”
“恐怕不行.......”
“那我背你。”
“.............”
沉默良久。
“噗嗤——”
澹台肆笑出声。
容浔莫名其妙:“你还有心情笑?”
都什么时候了.......
“本王觉得开心。”
澹台肆将面色不悦的容浔揽入怀中。
容浔小心避开澹台肆的伤口。
嘟囔道:“你不相信我背得动你?”
“那倒不是。”
即使他声音小澹台肆还是听到了。
“外面的杀手还没有离开,我又负伤,出去难免护不了了你,等着吧,唐久他们很快就来了。”
“可是你的伤.........”
“不碍事。”
澹台肆单手抚摸着容浔的脑袋。
低头蹭了蹭。
“不过,你这是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他突然转移话题。
容浔愣了愣。
反应过来不自在垂眸。
“我.....臣知错,一时情急.....”
“不——”
澹台肆挑起容浔的下巴。
深邃的眼眸直视容浔。
“我喜欢你叫我的名字,比任何人叫的都好听。”
“.........”
“容浔,你以后便唤我的名字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