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我是有口难辩了.....不.....也不是,万一真是我失手将他.....”
“王妃——”
昌宁对着容浔摇摇头。
“奴才查看过容三公子的尸体,分明没有伤痕,他的死怕是另有原因。”
“可人已经死了,我还能如何......”
容浔失神的喃喃自语。
昌宁像是突然想到什么。
“王妃,王爷离开前曾将他的腰牌留下,奴才这便去找一个仵作,带着腰牌前去永安侯府验尸。”
若想查明死因。
只有这一个方法。
容浔担忧道:“这办法是可行,就是不知道侯府那边会不会让我们验尸.......”
他早已和永安侯府交恶。
现下又突发了这事。
永安侯府的人不提着剑找上门,全赖他有个‘宸王妃’的身份护着。
若不然。
容怀州此刻怕是早就将他砍成肉酱了吧。
文喜听了,出声安慰容浔。
“王妃,想必永安侯也不想自己的儿子死的不明不白的,咱得试试。”
“是.....你说的是。”
容浔深吸一口气。
“昌宁,你去找仵作,我们去永安侯一趟,若真是我不小心杀了人.....那我定不会逃避。”
“是——”
昌宁抱拳行一礼。
刚要出去。
多福便慌慌张张跑了进来。
“王妃,王妃——”
“怎么了多福?”
多福跑到容浔身边。
颤抖着声音道:“皇上身边的许公公来了。”
许进立?
他这个时候来做什么........
容浔理了理衣衫。
起身不急不慢的朝前厅走去。
许进立身后跟了一干人。
见到容浔。
他没有下跪行礼;
而是举起手中的圣旨。
“宸王妃,跪下接旨。”
“........”
他手上那道明黄的圣旨在阳光下显的格外刺眼。
容浔扬了扬下颌。
撩起衣袍跪下。
许进立耷拉着眼皮瞧一眼容浔。
将手上的圣旨展开。
掐着阴柔的嗓子念道:“今日永安侯三子容轩无故身亡,永安侯夫妇悲痛不已,告到御前哭诉着势必要捉拿凶手,宸王妃容浔,与此案干系重大,一并带去审问。”
简要念完。
许进立阖上圣旨递给容浔。
“宸王妃,随奴才走吧。”
他宽大的袖袍不经意间碰到容浔的侧脸。
容浔脸色一变。
觉得恶心。
他往后仰了仰。
永安侯夫妇的速度倒是快。
才多大会儿功夫就告到御前了。
容浔并没有接这道圣旨。
他将声音尽量放的平缓。
“许公公,按规矩,应先验了尸身才捉拿罪人,
即使我有嫌疑,也应该由大理寺的人或者是刑部的人来。
再怎么,也轮不到公公来缉拿我。”
这件事发生不过两个时辰。
永安侯那边又是挂灵又是去皇宫告状。
这是一刻也不想让他活命啊。
许进立将手上的圣旨递给身边的小太监。
他搓了搓双手弯腰对容浔轻声道:“王妃,奴才劝您还是跟奴才走吧;
皇上是想保你才让奴才来的。
要是让大理寺或是刑部的人来了,那事情可就不一样了。”
容浔跪着没动。
他反唇讥讽:“哪里不一样?”
说什么要保他。
皇上就那么确定人是他杀的了?
看样子,是有人利用容轩死这件事。
设了一个局。
许进立脸色一冷。
“王妃怕是还不清楚当前局势,若是刑部的人来了,不管什么身份,进去可都是要受刑的,难不成王妃要违抗圣旨?”
容浔心底冷冷笑着。
此时的情况。
他倒是宁愿去刑部受刑。
也好过跟着许进立进宫。
容浔慢慢抬眸。
“公公说的哪里话,我自然不敢违抗圣旨。”
他才将起身;
许进立身后的人立即围到容浔身边。
文喜急忙挤上去。
“王妃,奴才跟着你一起去!”
“不可——”
许进立拦住文喜。
“皇上只让宸王妃一人进宫。”
“可是.......”
“文喜。”
容浔转头对文喜使了个眼色。
“你退下。”
他说着转身望着许进立。
“公公这是要把我押进皇宫?”
“王妃说的哪里话,皇上让奴才请王妃进宫问话,可没有要押人的意思。”
“既如此,我想带些贴身的东西,还劳烦公公稍等片刻。”
许进立顿了顿。
想到来之前皇上吩咐的话。
他笑道:“那奴才便在此处等着王妃。”
容浔来到小书房。
将澹台肆送给他的玉佩戴上。
昌宁半跪在地板上。
“王妃,奴才想办法混进宫里。”
“不行——”
容浔制止昌宁。
他压低声音道:“你还看不出来?这多半是个局,容轩死了才多久皇上那边就派人来了,他们怕是早有预谋。”
“那....属下该如何救王妃?”
“你赶紧去找澹台肆。”
容浔转身提笔写了几个字。
他迅速将信纸折好塞进昌宁的手里。
“昌宁,你听好,先去找中丞大人,请他无论如何想办法验一验容轩的尸体。
然后你赶紧去找澹台肆,我争取时间等他回来;
还有,你务必告诉他,让他多加小心。
这件事,恐怕不是冲我一个人来的。”
现如今。
以他一人之力是绝对脱不了身了。
只能等着澹台肆回来。
若是人不是他杀的还好。
若真和他有关系。
澹台肆怕是也要被牵连。
昌宁得令从王府的围墙翻出去。
消失在巷子里。
容浔捏着身上的玉佩。
坐上了进宫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