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人——”
张德叩头行礼。
直起身子将当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说完,他瑟缩的看一眼澹台肆。
嘟囔道:“大人可一定要为我家公子做主。”
翁房下意识看了澹台肆一眼。
见他没什么表示,
清了清嗓音道:“你且先候着,将另一个人带上来。”
话音落。
齐思梧快步走上前。
跪下行礼:“齐思梧参见大人。”
顿了顿,又转身给容浔问安。
“见过王妃。”
容浔下意识皱起眉。
翁房拍了拍木案。
高声问道:“你是宋国公之子的妾室,说话须得谨慎,不可妄言。”
“是——”
齐思梧一个大拜。
起身将当日的事情复述出来。
说的内容和张德的没什么两样。
只是,说到最后,他话锋一转。
“我当时听见宸王妃说要杀了容三公子,想来也是气话,不能当真。”
“.......”
容浔眯起眼睛。
冷冷问:“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杀了他?”
“这.....这.........”
齐思梧害怕的往后退。
看上去倒像是收到了容浔的胁迫。
翁房又抬手拍拍黑色的木案。
“宸王妃,齐思梧说的可是真的,你当真说过这话?”
容浔抬头直视翁房。
眼里坦坦荡荡。
“我没有说过。”
“那这么说来,齐思梧在说谎话?”
“这.....大人.......”
齐思梧支支吾吾几声。
瞬间红了眼眶。
“许是当时太混乱,我听错了,想来王妃和三公子感情一向要好,
那日听容三公子说王妃邀他前去枫叶阁一聚,我当时便也想前去凑这个热闹,不曾想.......”
他说到这里聪明的闭上嘴。
倒是引得人想入非非。
容浔冷眼瞧着他。
“齐公子说话还是带点儿脑子比较好,你这话根本禁不起任何考量,
当日你和容轩是如何来的枫叶阁,旁人随便一查便知,你为何要空口白舌诬陷我?”
“不敢.....不敢.......”
齐思梧只是一味的认错磕头。
容浔见他这副样子倒是好奇了。
他似乎从来没有得罪过齐思梧吧。
难不成,又是有人收买了他?
翁房下意识又去看了看澹台肆。
见他还是没什么反应。
咳了咳又道:“王妃,这两人的措辞对你可是很不利啊,你可有什么证人?”
“当然有。”
容浔扬声道:“我身边的小厮可以为我作证,还有当日在场的清鹤公子也可为我作证。”
翁帆摸着胡子长吁一声。
“王妃,你的随侍小厮怕是不能作证吧,毕竟是跟在你身边的人。”
“大人这话就可笑了。”
澹台肆换了姿势盯着翁房。
“容轩身边的小厮都可以作证,凭什么王妃就不行了?”
“是是是......下官糊涂了。”
翁房下意识抬手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
“那....那便将清鹤公子请上来吧。”
“是——”
随侍人转身走下去。
不一会儿便带着清鹤走进来。
他还是如从前一般。
整个人透露着一股不与旁人亲近的气息。
他按礼问了安。
挺直腰板跪着。
翁房问的话和前两次没什么区别。
唯一变的是清鹤的话。
“大人,那日宸王妃并未说过要杀容轩的话,王妃是赴臣的约,
至于齐公子和容三公子为何突然来了枫叶阁,那就只能问他们本人了。”
翁房一时陷入了两难。
这两方说的似乎都有道理。
他起身对澹台肆行礼。
“王爷,此案件唯一的谜底便是容三公子的死因,若是能查出来,便也可真相大白了。”
“翁大人言之有理。”
“可下官听说容三公子的尸体已火化,这....如何查证,还望王爷指点一二。”
闻言。
容浔不由的捏紧拳头。
容轩的尸体已经化作了一堆骨灰了。
如何查证?
澹台肆对容浔投去一个让他安心的笑容。
转头给唐久递了一个眼神。
唐久点点头。
转身出去;
再进来时身后跟了两个抬着担架的人。
担架上的人被白布盖住。
但容浔还是隐约闻到了一股尸臭味。
不是很重,但也足够让人注意到。
他诧异的眨眨眼。
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从脑袋里冒出来。
翁房不由的起身。
指着堂下的尸体。
“王爷,这是?”
“这是容轩的尸体,本王已命仵作验过,也弄清楚了死因。”
澹台肆的话一说出口。
张德便惊叫起来。
“这不可能,三公子分明火化了,这....这是......”
澹台肆淡定的望着翁房。
“大人若是不信,可前来查看本王有没有说谎。”
“这,下官自然是相信宸王殿下的。”
他重新坐回椅子上。
扬声问堂的仵作。
“说吧,验出些什么了?”
仵作叩头行礼。
“回大人,小的查出容三公子是中毒身亡,按当日情形推断,三公子当时摔下来并没有死,只是体内的毒物发作,造成了一种假死的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