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浔早知道容怀州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
却也想不到;
他好歹也是一个侯爷。
永安侯府高门显贵,世代袭爵。
居然也能做出强掳良家妇女这样令人不齿的事情来。
若容家的列祖列宗知道了。
怕是要被容怀州这个不孝子孙气的活过来。
容浔闭了闭眼。
将心里这股恶心的感觉强行压下去才示意容旭继续说。
容旭见容浔脸色不好看。
便也就避重就轻的说了几句————
“据我娘亲说的,父亲当时见你娘亲貌美,你娘亲又家道中落,便不顾人意愿将人强掳来,两年后便有了你。
庄姨娘也确实从未正眼看过父亲,倒是父亲十分在意他,所以.......”
容旭看了容浔一眼。
才缓缓道:“庄姨娘难产去世后,父亲震怒,认为是你害死了庄姨娘,
才让人将你送去庄子外自生自灭的,不过......
我娘亲事后说过,庄姨娘胎像平稳,按理来说是不会难产的。”
容浔:“...........”
从寺庙出来时。
容浔还有些恍惚。
容旭最后一句话还不停的在他的耳边回响。
这么说来,庄姨娘极有可能是被人害死的。
会是谁呢.......?
他想的入迷。
一时没注意脚下的门槛。
此时。
一只强有力的手伸过来扶住容浔。
“小心——”
!!!
容浔顺着这只手看过去。
“阿肆,你怎么来了?”
“听多福说你来寺庙给岳母上香,我便也过来看看。”
澹台肆揽住容浔的腰。
“说来我还从未正式拜见过你母亲,你带我进去上一柱香吧。”
容浔勉强挤出一抹笑容。
“.....好。”
他带着澹台肆来到庄姨娘的牌位。
文喜上前点燃三炷香递到澹台肆手里。
澹台肆拿着香对着面前的牌位拜了拜。
又将香递给文喜。
文喜上前插在香炉中。
澹台肆和容浔转身往外走。
八盖马车早已停在外面等着了。
两人上了马车。
澹台肆照例揽住容浔。
“今日见了容旭都说了些什么?”
容浔靠在澹台肆怀里。
微微叹口气。
“说了些关于我娘亲生前的事情.....”
澹台肆点点头。
伸手抚摸着容浔的脑袋。
“你娘亲的牌位左右不在容家的祠堂了,以后你若是想,可以常来看看。”
容浔听了却摇摇头。
他苦涩的笑笑。
“阿肆.....我在想,其实娘亲可能不会想见我。”
“为何这么说?”
“因为,容旭说,娘亲是被容怀州强掳来的,或许她并不想生下我。”
容浔说着一只手不自觉握住澹台肆的手指。
“我的身上流着容怀州的血,若是常来看娘亲,怕是要给她添堵了,娘亲若还有亲人在世,见到我,怕也会不高兴吧。”
“胡说什么。”
澹台肆不轻不重的捏了捏容浔的耳垂。
“这些都不是你的错。”
想到之前收到的那只木雕老虎。
澹台肆笑笑。
“你母亲的亲人,或许很喜欢你呢。”
容浔不太相信;
“真的吗?”
“真的,你不信我说的话?”
“嗯......那我相信。”
容浔把玩着澹台肆的手指。
“阿肆,你若真的有把握,便将我母亲的亲人寻来吧,也好让她落叶归根。”
“好——”
澹台肆轻轻吻了吻容浔的头顶。
心里想着什么时候安排人去瑶州一趟。
时间过的很快。
眼看着四月马上又要结束了。
马上就要进入五月。
天儿也是愈发的炎热了。
有诗言:‘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
这个时节,农人忙的脚不沾地。
踏着晨光出门,日落才带着一身疲惫赶回来。
近日递上王府的账簿也是愈发多了。
容浔常常忙的脚不沾地。
今日难得空闲一些。
他便拿出一本闲书靠在软榻上懒懒看着。
澹台肆下朝回来便看到缩在软榻上的容浔。
他将外袍褪下递给下人。
放轻脚步走到容浔身后。
趁人不注意,他抽走容浔手里的书。
弯腰将人抱了个满怀。
“欸——”
容浔转身见是澹台肆。
他抬手轻轻拍了拍澹台肆的脑袋。
“什么时候回来的?吓我一跳。”
“我来了好一会儿了,你居然都没注意到我。”
澹台肆将手上的书放在一旁的小几上。
低头在容浔的怀里嗅了嗅。
“近日你忙着打理府上的账簿,都没有好好陪我。”
听到他抱怨。
容浔只觉得好笑。
“我昨日不是才陪你去酒楼吃过午膳吗?”
“那不算。”
澹台肆不满的将容浔抱起来‘
他亲了亲容浔的侧脸。
“你把账簿给多福管理。”
“多福有一堆事情要做呢。”
容浔哭笑不得。
他捧起澹台肆的脸。
啄了啄他的唇。
“好了好了,我马上就忙完了,到时候陪你去郊外骑马,
说来果园的枇杷也差不多熟了,我们去摘些来做点儿枇杷酿吃如何?”
“自然是好的。”
澹台肆说着手脚不老实起来。
“我今日上朝起的早,现下困了,你陪我睡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