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到发紫的瞳孔闪过一抹笑意。
“乖啊,再多喝点儿。”
倒进篮子里的鲜血染红了半个篮子。
几条颜色各不相同的小蛇在这一滩血中缠绕;
不一会儿。
通身也沾上了血的颜色。
红的让人不适————
栖凤阁;
芳充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太皇太后揉了揉太阳穴。
怒道:“哭什么哭!皇上将自己的儿子放在紫宸殿一晚上有何关系,值得你跑到哀家的殿里哭喊,你回宫里安心等着不就是了!”
温愿宁连忙跪下;
“皇祖母息怒,爱子心切,芳充容才一时失了仪态,可这件事实在是不对劲,皇上一向听您的话,臣妾求皇祖母去看一看吧,也好让芳充容放心。”
“哼,你们一个两个的就是喜欢瞎操心,能有什么事情。”
太皇太后说着摆摆手。
“罢了,我差人去看一眼,你们回各自的宫殿等消息,昨夜之事绝不能出现第二次,你们是皇上的人,任何时候都不能失了仪态。”
“是,孙媳多谢皇祖母。”
温愿宁对着太皇太后磕了一个头。
起身将芳充容拉走了。
见两人离开。
太皇太后急忙招临珈过来。
“昨夜让你去打探,可得到什么消息?”
“娘娘,这事儿怕是不好了。”
临珈俯在太皇太后耳边低语。
“奴婢昨夜买通了紫宸殿的一个小太监,说小殿下进去后哭喊了几声便没了动静,今早也没有传乳母进去喂奶。”
“哎!皇帝好生糊涂,好歹是他的亲骨肉.......”
太皇太后缓缓呼出一口气。
“说来此事都是澹台肆那贱种的错!若不是他威胁皇上退位,皇上又怎么可能剑走偏锋?!”
“那娘娘,现下该怎么办?”
临珈抬头看了看,确认没人才道:“若宸王知道小殿下没了,怕是不会罢休。”
太皇太后沉吟片刻。
低声道:“此事不能声张,皇位绝不能落在澹台肆身上,临珈,你通传下去,务必将这件事瞒的死死的,不能走漏一点风声!至于孩子,皇帝后宫那么多人,再生就是了。”
“是,奴婢这就去办。”
宫中表面看上去依旧如从前那样。
暗地里却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澹台肆望着手上的地形图。
眉头下意识紧锁着。
不知道在想什么。
门外帘子被掀开。
唐久走了进来。
“王爷,皇上已经将第一道圣旨宣了,此时,各地方官员都在忙着下调税收的事宜。”
“哼,还以为小皇帝还要拖多久呢。”
澹台肆合上地形图;
“近日可有北境的消息传来?”
“暂无,不过派出去的探子回报,河州似乎有异动。”
“让他们盯紧了,一有事就立即通报。”
说完,澹台肆披上衣衫往外走。
他一边走一边对身后的唐久道:“本王先回王府,这里你看着,尽快找到许秋贵说的那条密道。”
“是王爷——”
澹台肆的马车驶入城中心。
容浔每次坐马车时都喜欢朝窗外望去。
久而久之。
他也有了这个习惯。
澹台肆随意掀开帘子往外看一眼。
却发现了好几拨外来的百姓。
顿了顿。
他对外面问:“浮丘,近日京师有何事发生?”
驾车的浮丘隔着帘子对澹台肆道:“没什么大事,只是属下发现京中来了许多人,看着像是东边一带的百姓。”
闻言。
澹台肆微微皱起眉。
心里渐渐起了疑心。
马车停在宸王府。
刚下车。
澹台肆便看到站在门外的容浔。
看样子是等了他许久了。
他急忙过去。
“不是说了别等我吗?”
“阿肆,出事情了。”
容浔来不及回答澹台肆的话。
拉着他就往里面走。
来到前厅。
容浔将手里的诉状书递给澹台肆。
又将今日遇到那几个和尚的事情一字不落的告诉他。
澹台肆沉默的望着手中的诉状书。
疲惫的闭了闭眼。
“朝中腐败的风气竟也传到千里之外的潭州了。”
他捏了捏眉心。
对外唤了一声。
“关牧,去将慕侍郎请来,本王有件事要交给他。”
“是。”
关牧在外面应了一声。
转身往尚书府去了。
容浔给澹台肆倒了一盏茶;
“阿肆,你是想让慕知聿去处理这件事?”
“嗯。”
澹台肆捏着容浔的手。
“如今朝中已经没多少可用的官员了,这件事情不能让他们知道,否则,使绊子的人会越来越多。”
“我知道了。”
见澹台肆满脸疲惫。
容浔心疼的摸摸他的脸。
“许秋贵说的那条密道可找到了?”
“还没有,想是近几日的雨将山上的泥土冲了下来,将入口埋住了。”
这几日接连下雨。
出现这种情况也是有可能的。
容浔刚要安慰澹台肆不用太着急。
外间,昌宁突然急匆匆赶来。
“王爷,不好了,西江国突然带兵攻打林州,那边的官员快抵挡不住了。”
澹台肆猛地起身。
还未开口。
这时候;
外面一个暗卫又匆匆跑来。
“王爷,昌吉在接庄先生的路上时,突然遇袭,两人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