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大笑道:“我可以混进那些铺瓦片的人中,到时候找机会从房顶上混进去。”
“可是,这铺瓦片的人都是由烧制瓦片那边的人清点过来的,他们若是查起来,你很容易就露馅了。”
“王妃不必担心。”
关牧拍拍胸脯。
胸有成竹道:“我关某别的不敢说,混入敌方阵营打探消息什么的还是有办法的。”
容浔想了想。
笑道:“也是,关牧将军本领高强,想来也是我多心了。”
他说着又仔细看了看那主殿。
想到什么,有些担忧道:“关将军,这地方这么大,你一个人混进去能成吗,我怕到时候凭你一人之力,难以将那条密道封了。”
“王妃安心,此事也简单得很,属下带些火药进去,大不了就直接将这地方炸了,这柱子瓦片一倒,他们就是清理,也要清理一段日子,到时候我再带人混进去,将那密道彻底封了。”
容浔听了点点头。
这法子虽冒险。
但也可行。
“那关牧将军多保重自己。”
“是——”
关牧说着对容浔抱拳行一礼。
刚要退下,就遇到昌宁急匆匆赶来。
“王妃。”
他的语气有些急切。
额头上还沁了一层汗。
“怎么了?”
容浔望着他:“你不是去温国公府上了吗?”
昌宁摇摇头。
“温国公不在府上,奴才打听过来,温大人此刻还在皇宫。”
“现在?”
容浔朝外面望去。
天已经黑的看不见了。
“温大人这个时候在宫里做什么?”
“据说....是因为小殿下的事情。”
昌宁说着下意识压低声音:“不止温大人,还有好些大人也在宫里,关于小殿下薨逝一事,要要皇上给他们一个说法。”
“原来如此.....”
容浔垂下眼眸:“这样也好,这个时候了,也不怕将事情闹大。”
他闭了闭眼睛掩去眼底的情绪。
这件事情闹大了也好。
林州城————
战乱过后的街边还是一片废墟。
澹台肆手下的军队彻夜点燃着火把。
在城中各处险要的地方巡逻。
澹台肆在房里研究着林州城周围的地形图。
桌上的蜡烛燃到一半。
流出层层的烛泪。
里面的灯芯半塌下去。
房里的光线暗了不少。
澹台肆抬眼看了看那将熄未熄的烛火。
眼前忽然浮现出容浔拿着小剪刀剪灯芯的模样。
他每次剪灯芯时,总是侧着一边脸。
身后披散的长发往一边滑落。
目光专注又严谨。
只是剪一截灯芯。
他却做的十分庄重。
那样子,当真是好看极了。
澹台肆想着不由的笑笑。
他揉了揉眉心,拿起一旁的剪刀。
学着容浔的样子将多余的灯芯剪去。
房间里又亮了起来。
澹台肆将剪刀放下。
目光重新回到桌上的地形图上。
他快速扫过几个险要的地方。
时不时用手指点了点。
“王爷——”
这时。
一道急促的声音在房门外响起。
澹台肆低着头说了一声进。
话音落。
浮丘推开门急忙走进来。
“王爷,不好了,西江国的兵队卷土重来了——”
澹台肆立即起身。
拿起身旁的悯生剑往外走。
一边走一边问:“来了多少人?”
“很多。”
浮丘深吸一口气:“属下在城墙上看他们远远过来,少说也有......”
他想了想,说了一个较为准确的数字。
澹台肆一听。
表情微变。
提着剑快步走到城墙上来。
他走过去一看。
远远的,便看到了大片火光。
守城的士兵已经开始做起了迎战的准备。
他们将弓箭和投掷器摆在城墙边。
下面城门又加派了好些人手。
远处的那片火光越来越近。
澹台肆微微眯起眼睛。
瞧着来的人。
西江国此次攻城的军队至少在八万人以上。
浮丘有些焦急道:“王爷,属下这就去将守在其他城门的将士召回来。”
“不能去——”
澹台肆拦住浮丘:“你若是将他们全部召回,到时西江国的军队趁机去偷袭又该如何?”
浮丘倒是没想到这一层。
“我......”
“不必担心。”
澹台肆说着对身后的侍卫招招手。
那侍卫会意,将挂着的弓箭放在他的手上。
澹台肆接过来紧握着手上的弓。
眼神里十分的冷静:“我们都已做足了准备,即使他们人多,也讨不到什么便宜,吩咐下去,各个统领守在各自的位置上,任何人都不能冲动行事。”
“是王爷——”
浮丘抱拳行一礼。
转身急忙跑开将澹台肆的命令传达下去。
澹台肆转身。
深沉的目光望着前方那大片的火光。
他银色的战甲在月光的照映下发出冷冷的寒光。
晚风将他身后深红的披风吹的猎猎翻飞。
今夜。
一场恶战即将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