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烈阳下,池砚之出了一身冷汗,好半天才缓过那阵剧痛,脸色煞白地靠在路边,耳鸣的声音逐渐远去他才听见不知道响了多少遍的手机铃声。
池砚之从来不会拒接任何认识的人的电话,陆珩是例外。
“今也姐,我真的不太方便……”池砚之声音发虚,惊得陆珩猛地站起来,对着陆今也一通比划。
陆今也瞪他一眼,关切地问:“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意识到自己呼吸声粗重,池砚之说谎:“我在跑步。”
陆今也信以为真,寒暄了几句,约池砚之见面,没给对方拒绝的机会,说完了就迅速挂断电话,跟报复池砚之先前的行为似的。
池砚之拨了很多个电话,都没有接通。
约在第二天上午……只能赴约了。
或许生病让他脑子迟钝,他完全忘记了自己可以发条微信告诉陆今也自己不想赴约。
翌日清晨,池砚之无言地看着宾馆洗手间的镜子里不人不鬼的自己。
为了今天的见面,他昨晚吃了三倍的止痛药,还把很久之前开的佐匹克隆翻出来吃了两片,希望自己睡个整觉状态能好一些。
结果睡是睡着了,止痛药也管用,偏偏做了一夜的噩梦。
看着自己苍白的面色,池砚之的评价是还不如不睡。
好在医生说的没错,这病确实是“体面病”,所以只是脸色不太好,看上去和之前的差别不太大。
池砚之洗了把脸,回房间换了件底色墨绿上面有着凌乱抽象的彩色图案的长袖衬衫。扣子系到一半,他转脸看向窗外。
才早上八点,外面就已经烈日当空。手机上显示的气温是35℃,这种天气穿长袖出去……会很奇怪吧。
池砚之迟疑了片刻,还是把扣子系好了。
一方面是约好的地点是咖啡厅,这种天冷气肯定很足,他一个不开空调都有些冷的人穿短袖和自虐没什么区别。
另一方面……
他手腕上的疤还是最好别让人看见了。
陆今也到的时候池砚之已经在角落的位置等着了。
这个角落在店里深处,很是昏暗,头顶亮着一盏白色的小灯。池砚之黑色的头发在灯光下有种墨蓝的光泽。
明明是清冷美人的长相,偏穿了件花哨的衬衫,左耳耳垂戴着一个很小的方形黑钻石耳钉。
整个人有一种既平淡又张扬的矛盾的美感。
不管见他几次陆今也都会被惊艳到。
这张脸……要是上了节目,收视率得翻几倍吧。再加上陆珩……陆今也突然挺感谢那对嘉宾来不了的。
“今也姐。”见她过来,池砚之起身,绅士地为她拉开椅子。
陆今也身高一米七,池砚之比她高出一些,目测在一米八到一八五之间,身高腿长,唇红齿白,这要是个Alpha不知道能迷死多少Omega。
不远处的另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把自己挡得严严实实的陆珩目不转睛地盯着池砚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