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今也后面还有工作,先离开了。
池砚之发了条消息出去,之后就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握着玻璃杯,但没有拿起来喝,不知在想什么。
陆珩远远的看着,眼睛一秒钟都不想从他身上挪开。
半个小时之后,池砚之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医生回复的消息。
池砚之把面前已经凉透的水一饮而尽。常温的水在三十六度的天气下仍然如同冰片割着他的食管一路向下。
放下杯子的时候他的手有些发颤。
池砚之出了咖啡厅就站在不远处的站牌边等车。
站牌边有不少人,陆珩还是一眼看到了池砚之。池砚之身高一八三,在Omega当中算是很高的了。还长了张在哪里都很难被忽略的脸。
远远看去,他左耳小小的耳钉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墨绿色的衬衫最上面的那颗扣子没系,露出一小片冷白的皮肤。
衬衫下摆收在休闲西装裤里面,皮带勾勒出劲瘦的腰肢。
真正称得上是肤白貌美,细腰长腿。
陆珩摘下墨镜,看着池砚之的目光温柔又贪婪。
重生回来,他很少有机会这么肆无忌惮地盯着池砚之看,恨不得把他的样子烙在自己的心上。
直到看见池砚之上了车,他才慢吞吞起身,走到池砚之坐过的位置坐下。
这里还遗留着淡淡的柑橘香,又涩又冷,让陆珩无法抑制地想起刚重生回来那晚的那个标记。
服务员记得刚走了一桌客人,忙完了过来收杯子,见还有人坐在这里,奇怪地“哎”了一声,赶忙过去:“先生,不好意思,我收一下杯子。”
“等等,”陆珩先一步把杯子握在手里,“这个杯子我买下。”
服务员纳闷:“这只是个普通的玻璃杯。”
最简约的款式,没有任何装饰的那种。
“嗯,”陆珩道,“我出十倍的价格。”
服务员不理解但尊重:“我帮您找个新的吧。”
“就这个。”
“这一个刚才有客人用过,”服务员解释,“要不我帮您洗一下。”
“不需要洗。”陆珩把自己的卡拍在桌子上,“刷卡吧。”
如果可以,他甚至想把这个池砚之坐过的沙发和池砚之的手碰过的桌子都买回家。
……
公交车司机是个脾气爆的,一路上急加速急刹车,池砚之本来就有些晕,被他晃得直想吐。
他坐在最靠近后门的单座上,一只手死死压着不知道是不是在痛的胃部,另一只手握着前方的栏杆,骨节微微泛白。
池砚之额头抵在握着栏杆的手背上,脑子发晕,耳边的声音都变成忽近忽远的噪音,分不清到底哪里在痛,他咬着牙死死忍着。
这里离他住的宾馆还有几站路,池砚之想着自己选的这个位置在后排台阶上面,还算安全。
冷汗浸湿刘海从鼻尖滴落,他痛得脑子里都红色黑色白色的碎片。
车里不知什么时候坐满了,后排有人在讲电话,很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