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很奇怪。
如果只是为这句话他根本不必专门赶回来,可是……
太憋屈了。
祁星河抱着“大不了这朋友不做了,反正池砚之有陆珩”的想法,闭了闭眼,破罐破摔般开口:“当时……”
“祁哥。”
陆珩的声音很平静。
祁星河被打断,茫然无措地看着池砚之的小狗。
那只白毛小狗黑眸沉沉,似能看破他心中所想:“不用打破你的原则,有我在,我们约定过的不是吗。”
刚来录节目的那天陆珩说“你负责尊重他的意愿,我负责打破这一切”。
“我知道你的意思,祁哥。”
他的阿砚和别人不一样,同样的事情,有人会希望朋友帮自己说出来寻求帮助,池砚之却不会。
陆珩猜想池砚之是不会真跟祁星河生气的,可他一定会觉得失望,有被背叛感。祁星河肯定是足够了解这一点,才在理智和情感的拉扯中受折磨。
如果他万事都只能等着爱人的朋友开口告诉他,他又凭什么去爱池砚之呢。
“你可以对我再放心一点,”陆珩手指敲击键盘,眼睛没有离开屏幕,“我不会因为别人的抹黑就动摇,所有的一切,该由我先说出口才对。”
他先说出来,哪怕是他的猜测,祁星河只需要验证消息是否属实,这样才不算“背叛”。
祁星河紧拧的眉心松动一点点:“你查到什么了吗?”
现在情况特殊,等陆珩获得池砚之全部的信任就不必再调查什么。过去的事情想让池砚之主动说出来几乎是不可能的。
“嗯,”陆珩把电脑屏幕转给祁星河看,“我在编辑澄清微博了。”
之前池韶安的“生日宴”上很多人都不知道池砚之的存在,按理说乔宁那句“不知道事实真相”也不是没可能。
“乔宁和阿砚、池韶安是同时期在Selence设计学院留学,同窗五年,回国同时进入BNN。”陆珩低声道,“我知道这些无法证明乔宁在说谎,但是祁哥,你是因为这件事才……”
“是。”陆珩话没说完,祁星河就点头。
“乔宁曾经也是阿砚的朋友。”陆珩点开几张模糊的照片,上面是池砚之和乔宁一起出席活动、为乔宁庆生等两人有所互动的照片。
“是,但这些……”祁星河叹气,“并不能说明什么。”
他们两人知道池砚之很少这么跟人亲近不代表别人也能理解。
这些照片放在其他人的生活中都只是普通日常罢了,并不能证明池砚之和乔宁是很好的朋友。
“嗯,”陆珩的表情没怎么变,“但我联系到了傅初霁。”
祁星河震惊地抬头:“傅初霁不是退出行业出国了吗?他还公开表示过拒绝任何人的联系,你是怎么联系到的?”
傅初霁曾经是BNN的首席设计师,他的爱人也是行业内的佼佼者,但被资本介入后失去了创作自由,职业认同感和成就感一降再降,一边被资本压榨,一边被骂设计太过逐利没有灵性,最后顶着压力熬夜赶工差点猝死。
傅初霁也因此对行业失去信心,带爱人和家人去国外隐居,两年来没和国内任何人联系。
就连他曾经的得意门生都被拒之门外,何况是只做了他不到一年的学生的爱人陆珩呢。
陆珩吐出冰冷的两个字:“砸钱。”
傅初霁在国外开了家小型公司,陆珩上来就说要收购。
祁星河面色一僵,傅初霁最恨资本,这不是上赶着找骂吗?傅初霁那人的脾气……
普通的联系方法根本不会得到傅初霁的回应,但送上门找骂的傅初霁一定会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