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岸没有系统协助,脸上的诧异没法掩盖,自然被加尔蒙德尽收眼底,但对方没有质疑,只是单纯的等待云飞回应。
云飞也很干脆:“幽灵商人那买的,结构也好,工业造诣也好,不是我做的,我从他们那里买的。”
加尔蒙德恍然大悟般:“原来如此。”
随后又说道:“我不希望你对我的话产生误会,但是,这种级别的识别模块,我们没办法解析,如果想解析的话,需要更精密的仪器。”
“我本来打算委托夜流帮我去试着找找有没有灾变前的科技残留,哪怕只是普通的废弃电子仪器也行,毕竟……”
说到这,加尔蒙德打开了自己办公桌……其实就是两个床头柜加一个木板拼凑而成,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通讯器,只是这个通讯器没有外壳。
云飞不是什么理工男,他贫弱的现代知识没办法理解很多主板功能和接线,但他依然能看出来。
这个通讯器就是手搓的,单纯用手接线后,找了个镊子接上的那种,接线处有很明显的连接痕迹。
云飞有些疑惑,加尔蒙德继续解释:“我们这帮人大多数都有军方背景,原本要带走去集中研究对抗血月的方法,结果你也知道,突发变故,世界的构造全变了。”
“几个人好不容易苟活下来,找到这个地方。”
“大部分东西都是我们自己搭建的,有现成的就拆现成的,没有就想办法自己接,幸好这个地方本来就有地下室,我们拼拼凑凑也算搭起来一个实验室。”
“事实上,我不知道你在这个鬼地方呆了多久,但是……我们已经在血月下活了十六年了。”
加尔蒙德说到这,很认真的看向云飞,果然在云飞脸上看见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叹了口气说:“伊戈尔认识段天辰之后,创立了‘远征’,事实上,这也不过六年,说起来好像很久,但如果想有一定规模,六年其实很短。”
“我们实验室那些最开始的成员,在发现这个地方后,因为,原本就只剩个位数,剩下的基本上都是收留的幸存者和后来长大的孩子。”
“拼死拼活十多年才建成这个样子,幸好没功亏一篑。”
加尔蒙德突然察觉到什么异样,咳了两声后转过话题:“总之,我们现在或许有办法做这种粗制的工具。”
“但是,如果没法查看识别模块的内部主板和编程信息,根本没办法复刻这东西的生产流程。”
“现在要想办法搞到足够完善的军用零件,但是真找那种正规的玩意,难度其实不小,而且能不能带回来也是个问题。”
听完加尔蒙德的话后,云飞虽然对于时差有些惊讶,但也可以理解,毕竟多克说过,世界融合情况完全没法控制。
云飞思索后点了点头:“就这些吗?”
加尔蒙德一愣:“什么?”
云飞很认真的说:“一台计算机和简单的分析装置,就这样吗?”
至少云飞是这么理解的,内部主板没办法查看,因为不确定拆开后会不会导致某些零件受损,但如果有可以初步探查整体结构的设备,就可以做到安全拆解。
而加尔蒙德说的所谓的军用零件其实含概很广,确实是大部分成员对于灾变前设备的不了解,所以只能含糊其辞,等待以后宣传完善后才能详细介绍。
加尔蒙德有些迟疑:“你知道灾变前的装置名称?”
云飞点了点头:“一部分,但应该勉强够用。”
而对方闻言似乎松了口气,但立刻又严肃起来:“这些东西虽然因为世界构造改变,可以找到,但血潮怪物可不是开玩笑的,一不小心就会把自己搭进去。”
加尔蒙德有过心理创伤,他还记得当初也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用通讯器,很高兴的和实验室说:找到了需要的部件。
结果因为没隐藏自己的踪迹,被血潮变异体发现,最后通讯是在一点点若有若无的呻吟,伴随着怪物的咀嚼而结束的。
之后实验室的外勤人员只带回来一张照片,里面被撕咬致死的那名成员正和其他血潮怪物一起漫无目的的游荡。
云飞知道自己没办法靠说来让对方信服,干脆不提这茬,假意听从对方的意见,不做追问。
加尔蒙德也不知作何答复,对方确实很强,但越是强大的成员越是要仔细安排对方的外务,所以他也只是暗自叹口气。
越是看似老练的人,如果不能摒弃一部分个人情感,就越是容易陷入情绪漩涡中无法逃脱。
但加尔蒙德还是认真的说:“据点现在人心不齐,我们打算先把炮塔的攻击部分部署出来,确保一部分人员的流动性。”
云飞适时的补了句:“小心点,别出现控制台被别有用心的人锁定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