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出心有灵犀,站在一旁的黄成栋本来觉得自己会成为一个十万瓦的灯泡,可这一刻,他却又觉得自己透明了。
黄成栋自觉的退出了门,回到了车上等待,他回忆四个小孩在他眼中一幕幕的相处。
有那么一会,他突然觉得,黄小栋和武丹丹两个孩子就像在互相打闹,而刚才的两人,看对方的眼神,太热烈了,就像,就像爱了很久,可他们认识的,很久吗?
……
……
“发生了什么?”“发生什么了?”
前一句是陈凯文,后一句是路只只,开口的话或许只差了0.1秒。
然后两个满脸泪花的人突然看着对方笑了。
……
……
黄成栋开着车在陈凯文家门口停下,一停车恨不得将两个黏糊的人赶下去,两个人看对方热烈的视线比抱着啃还恐怖,他脑中甚至冒出个新词儿,视线热吻?这都是什么玩意儿,今儿把黄小栋带走吧,带他去校长老头那吃个饭,反正也认识,那老头估计饿坏了吧……
说干就干,两个黏糊的人已经互相搀扶着进了屋,本来在等人的黄小栋敲了敲窗,“爸,你怎么不下来啊?刘阿姨做了椰子鸡。”
“吃什么椰子鸡,走,跟爸吃去,爸给你做烧烤。”
“啊?”
“上车,武丹丹最近不也不在。”
“对啊,林飒把她接走两天,说是好让她和朱露莎远点?”
黄成栋眯了眯眼,他刚刚在医院不是没有听黄小栋说出事位置没监控的事,他知道那个地方,奇了怪了,他这么一想,那地方平时根本不放花盆,路只只这儿事不简单,他最好带着黄小栋去跟那校长老头仔细聊聊。
“上车,我们去跟校长唠唠今天的事儿,估计那老头也想知道情况,今天一出事他本来还要跟我一起来,可学校那边又要开会,那老头信任我,便让我问问情况。”
黄小栋点点头,“成,那我知会刘姨一声。”
“行,你就说,实在想吃烤肉。”黄成栋又嘱咐两声。
黄小栋愣了一瞬,虽然不知道他爸要干嘛,但他爸总不会害他,便就这么做了。
……
……
——
黄小栋他们一走,饭桌上又只剩刘若瑜和他们俩。
刘若瑜盛了碗瘦肉粥放到路只只面前,“椰子鸡能吃,但是不能吃太多,这几天得清淡点,后天让凯文去买点猪蹄,补补胶原蛋白,鱼和辣椒什么的咱都陪着只只最近不吃哈。”
“行,我刚刚在路上下单了那疤克,美国这边这个特好买,”陈凯文这会缓过劲来了,可视线还是不离路只只半分。
“诶,对,我忘了说,那朱露莎让她爸妈接走过生日去了。”刘若瑜夹了些菜放在路只只盘里,“只只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还是很疼?”
“没有,我痛感神经不敏感,这点不算什么。”路只只扭过头盯着陈凯文,“我就是,想……今天的事,”路只只的右手一下下捏在陈凯文的掌心。
刘若瑜夹菜的手顿了顿,也看向陈凯文,“对,这会正好没外人了,仔细说说你那混球爸吧。”
陈凯文回握住路只只,滑进喉管的鸡汤缓解不了干涩的嗓子,“妈,我没寄信。”
“……”刘若瑜夹的菜落在了桌上,她抬头看向陈凯文,似乎第一次震惊他的儿子居然敏锐到这种程度。
“不是,妈,别这种眼神,我还没这么神,”陈凯文又重新给刘若瑜夹了菜。
“对不起阿姨,我说漏嘴了……”路只只低着头认错,但其实心里毫无愧意,这是属于她和陈凯文的默契。
“不怪只只,也幸好让我知道了,妈,您就不该签那个玩意,你知道那老头过的有多好吗?十几个佣人,那儿子都要八岁了,那小三更嚣张,句句都是正室的态度,那老头眼里根本没咱娘俩你知道吗?”陈凯文打开了话匣子似的,这会还笑着说出来了,“嘿,您知道吗,我今天想搬那主机他都不舍得,嘴上说着要我站他那边,实际上就为了那离婚协议,好赶紧让咱娘俩滚出去。”
“……”刘若瑜听着,手上机械的往嘴里塞菜,比她想的更难以接受,陈放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嘿,我说,”陈凯文举着筷子在刘若瑜面前晃了晃,“妈,实在不行,咱起诉得了,律师费咱还是能掏得起的。”
“嗯,”刘若瑜嗯了一声,引得陈凯文路只只皆是一惊,但接下来,刘若瑜什么都没再回应,吃过饭收了自己那份碗筷上了楼,“我再想想。”
……
陈凯文很想说这还想什么啊,但那是刘若瑜,能想就已经是个重大突破了,她刘若瑜也年轻过,轰轰烈烈爱过,她是个理智的女人,也不是个理智的女人。
年纪轻轻为他生了儿子,爱的时候不顾一切,她也曾辉煌,也曾娇艳,但她的这半生感情都给了两个姓陈的男人,一个是他丈夫,一个是他儿子。
……
“你妈她……”路只只半张着口,指了指楼上。
“没事,我妈她心里有数,吃完没,我今天去陪你。”肯定句,陈凯文甚至连问也不问。
“哦,你手机…”路只只喝完了最后一口粥,眼神落在陈凯文的手机上。
“卡早拆出来了,我有备用的,一会上楼拿了再拿点换洗衣服。”陈凯文站起来收了碗筷,“你坐一会,等我收完一起去楼上拿。”
“干嘛,陈凯文,我现在一秒都不能离开你视线了?”路只只坐在沙发上晃了晃腿。
“不是,”陈凯文最后将碗筷过了一遍水放到下边的消毒柜里烤干,“是我离不开你。”
陈凯文拉着路只只的手揽在怀里一步步上着楼梯,眼睛时不时看看纱布,“真不疼吗?”
“这点疼不算什么的,”路只只不以为意。
“可是…不是缝了好几针吗?”陈凯文推开门打开灯,先是安排路只只坐在床边待好,又开始翻着衣服,还时不时往后看几眼。
“没几针,抓紧找衣服吧,我不疼,就是困了。”路只只抬头对着陈凯文甜甜一笑。
“嗯…”陈凯文拽出几件衣服塞进包里,又拿了两条内裤,一回头,路只只的视线正落在他包上,“怎么了?”
“哦,没什么,”路只只脸红的站起身,“拿上手机,快走吧。”
“你刚才在看什么?”陈凯文歪头盯着路只只发红的脸颊,装了东西挎上包一边带上门还一边戳了戳路只只的腰。
“看看看,看你内裤多大号行了吧!”路只只羞的厉害,被陈凯文这么一闹,直接破罐子破摔。
陈凯文一愣,逗着玩呢,根本没想到惹急了这么直接,到让他接不上话了。
路只只先行下了楼梯,陈凯文跟在身后像是突然想起些什么似的,“有个事儿,你当时干嘛撒谎呢?”
“什么?”路只只头也不回。
“你不是十二月的吗?干嘛跟那朱露莎说你是二月的?”
“哦,”路只只咽了咽口水,这是系统的锅,她现世真是二月的来着,但谁知道,搁这个世界,连这都给她改了呢,她后来还想呢,要按二月份她早成年了,“我逗朱露莎咱呢,她不是想当妹妹吗?”
“哦…”陈凯文好像有些不高兴,语气听起来闷闷的。
“咋了?”路只只不明所以。
“你上学够早的。”不对,陈凯文能因为这事不开心?
“你着急了?”路只只和陈凯文此时已出了门,路只只一边走一边偷笑。
“不是,你笑什么?”陈凯文大概破防了,“合着就我一人着急是吗?”
“着急啊,怎么不着急,成年就能脱离社区监管了诶。”路只只继续笑。
“那你少勾引我,”气急败坏了陈凯文,挎着包想快走几步,又放心不下,拉着路只只得手非要偏着头不看。
“我没有啊?”路只只笑意盈盈拽了拽陈凯文。
“我会错意了行了吧,我下次再理你我就是狗。”
“哦,那你别硬。”
“路只只!!!!”
“到了,开门。”路只只眼神示意陈凯文口袋的钥匙,见陈凯文扭着头还是愤愤的撒娇式的闹,便弯腰伸手摸进口袋。
“诶!”陈凯文被摸得一激灵,“你不是有钥匙?”
“我就想用你的,谁让你放裤子口袋的?”
“我特么上衣没口袋!你成心的,路只只!”好了,开始爆粗口了,可以收火了。
“对,我就是诚心的,诚心诚意,要摸你。”路只只踮脚在陈凯文嘴角落下一吻,左手按着钥匙孔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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