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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只只下了床,揉了揉酸痛的腰,慢吞吞地准备往客厅走。转头看到镜子里自己的模样,那些痕迹即便被衣服遮掩,也还是能隐隐约约看出来。再看一旁的秦淮,那副骚包样好像根本没打算遮掩自己身上的痕迹。她心想,自己遮了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秦淮跟在她身后,歪着头,故意咳了两声。
“干嘛?”路只只扭头,瞪了眼秦淮,眼神里带着一丝嗔怪。
“之前受伤……嗯,我威力这么大吗?”秦淮挑了挑眉,脸上带着促狭的笑,故意逗她。
“滚啊!”路只只又羞又恼,快走几步,一甩手带上了门。那门被甩得“砰”的一声巨响,若不是秦淮躲得快,差点就要撞上鼻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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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砰”地关上后,秦淮在房里愣了几秒,随即无奈地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他知道路只只只是害羞,并没有真的生气。
他推开门,看到路只只正站在房间中央,眼神有些不知所措地打量着乱糟糟的屋子。昨晚的狂欢让这里一片狼藉,地上扔着各种彩带,五颜六色的纸片,还有些喝空的酒瓶横七竖八地躺着,除了自己昨晚收拾过得桌子,都快没有能下脚的地方了。
“我收拾吧,你去沙发歇会。”秦淮轻轻吸了口气,一边弯腰捡起地上的一个个酒瓶,红的绿的整齐地立在墙边。路只只撅了撅嘴,偷偷在秦淮背后嘀咕几声,转头还是默默收拾起起地上五颜六色的纸片,和满墙的装饰物。
两人埋头收拾了好一会儿,路只只大叹了口气,“好累……谁让你贴这么多,我都够不着了。”
“这不是显得我重视嘛……放着我来,放着我来,”秦淮收拾完地面又跳上沙发开始拽下满天花板的气球。
终于收拾完房间,路只只往后一瘫彻底把自己埋进松软的沙发,秦淮抽了张纸擦擦额头的汗:“等着哈,我再去做个饭,看我给你大显身手。”路只只原本还想逞强,但忙活了好一会再加上昨晚的体力消耗,又瘫在了沙发里,“我歇会就去给你打下手。”
租的海景房是半开放式厨房,秦淮熟练地系上房主提供的围裙,从冰箱保鲜层取出昨晚剩下的食材,忙碌的埋头洗菜切菜,不消一会,路只只探出个脑袋靠在墙边,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心里美滋滋的憋不住笑出声,“秦大厨,要不要帮忙啊?”
“去歇会吧,祖宗,”秦淮扭头看了眼路只只,手下又忙碌的切姜切蒜,“你看看几点了?”
“嗯,十二点半~”路只只扭头瞥了眼墙上的挂钟,又看向秦淮,笑嘻嘻道,“真不用我帮忙啊~”
“他们几个别不是喝走了吧?你去挨个敲门试试。”秦淮放下刀瞪大了眼睛,“他们几个我不清楚,陈默酒量也这么差了?”
正说着,门外散步回来的陈默敲了敲推拉门,拎着几份豆浆和小烧烤回来了。
“编排什么呢,哥几个我可是起的最早的,”陈默把手里的东西放下看了一圈早已收拾好的房间,“你们都收拾好了啊~”
“真哥们,出门那会地上的酒瓶怎么没给你绊死?”秦淮嘴上调侃,手下的刀依旧切的咚咚咚。
“我这不是怕给你们吵醒,我也没出去多久,十点那会出去,这片是真偏僻啊,放风筝的倒是挺多,”陈默话一出口秦淮顿了一下,想辩解自己起的更早,想了想自己因为什么又压下了话头。
“闲着也是闲着,把他们几个叫醒去。”
“成,”陈默点点头,“那豆浆有点凉了,一会热一下。”
“自己下来热……”秦淮眯着眼睛瞪了眼陈默。
陈默背着身比了个ok上了楼,“不耽误你们新婚燕尔。”
……
路只只到底还是红着脸凑过来加入了秦淮,她要是再不出手,秦淮该忙的脚不沾地了,话说昨晚那几个一副长辈样,今天怎么一下就差了辈,摇身一变倒像他们的……咳咳,路只只晃了晃脑袋,嘴里嘀咕,乱想什么…
“又发呆,把昨晚吐好水的蛏子再滤一遍。”
“秦淮……”
“嗯?”秦淮手里掰着菜叶,扭头看了眼路只只,今天好像异常温柔。
“你是不是就会那几个菜?”
“万变不离其宗,其他的照样炒,”秦淮挑了挑眉
“哦,我说怎么都一个味。”
“不吃就饿着。”
“好啊!秦淮……”路只只气恼的撞了下秦淮。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拌着嘴,厨房里充满了烟火气。话是那么说,秦淮照旧还是做了那几道百年不变的菜式,炒花蛤,炒蛏子,油菜虾仁,你说梅菜扣肉?不,秦淮说那玩意一般不做,容易翻车,十回只有三回能对味。
“开饭,开饭,”秦淮朝着楼上几个慢吞吞下来的“孩子”无奈的大喊,路只只在一旁摆着餐具。
罗诗雨正绑着头发,看着满桌的菜式,又看看系着围裙的秦淮,“挺好,大家好像都进入了角色。”
“什么角色?”周飞眼肿的厉害,刚下来就跑到冰箱拿了昨晚放在冰箱上层的可乐敷在脸上。
“她说你是儿子,”张帅拿着衣角擦了擦沾水的镜片,坐在桌前又夸了秦淮一遍,“还得是你啊哥~”
“你才是儿子呢!”张帅跳起来把冰可乐往张帅脖子一塞。
“见谁都喊哥,结果自己年龄最大,”王嫣是最后一个从楼梯下来的,却是第一个拿起筷子干饭的,“好吃,好吃,以后你俩能开饭店。”
“不对,林北星呢?”“北星呢?”秦淮和路只只同时开口。
“在这儿,”正说着话林北星气喘吁吁站在了门口,胳膊夹着折叠桌,手上还提满了一堆马扎,“那会陈默一喊,我睁眼就看见楼下大家忘干净的“宝藏”。”
“哈哈……”几个人尴尬的笑出声,从房主那借的,差点就上房主失信名单了。
“啊,我昨晚从窗口看见想着去来着,都怪周飞给我灌酒,”张帅一拍脑门,装模作样还真有一副昨天记得的模样。
“胡扯,你住的南面,住北面的才能看见呢!”周飞翻了个白眼,一个爆栗就打在张帅后背。
“是的,住北面的只有北星和楼下两位,关于楼下两位为什么没看见呢……”罗诗雨坐在桌前意有所指看了一眼,注意到路只只瞪过来的视线,话头又一转,“这不忙着做饭呢么…房间还都给打扫好了…哎呀,啧啧…太勤劳了。”
“你最好是这个意思,”路只只抬手往罗诗雨盘里放了串烧烤,“恐怕是陈默自己烤的,黢黑……”
“嗯…”陈默咳了一声,侧过脸颊去。
“哈哈哈哈哈,还真是陈师傅烤的啊……”
朋友们嘻嘻哈哈地围坐在餐桌旁,一边吃着饭,一边调侃着秦淮和路只只昨晚的事。
路只只的脸又红了起来,但这次她没有害羞地躲开,而是和大家一起笑着闹着。在这热闹的氛围中,几个朋友的感情也愈发深厚,仿佛这世间的一切突然都变得温柔可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