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大,江海川也赶来了,一见女儿也在,他忽略掉仇氏立刻走了过来。
“阿梧,你怎么来了,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还是不要在这里沾染晦气,快回你自己院子去。”
柚柠笑道:“何来晦气一说,女人生孩子是家中添丁进口的大喜事,说明咱们江家枝繁叶茂,子嗣兴旺。要知道金姨娘可是比预计的日子提前了一个多月,女儿实在是放心不下,怎么说她肚子里的也是我的亲弟弟。”
江海川一听她说是儿子,心情明显有些激动,背着手在院子里来来回回踱了两圈。
直到仇氏重重的咳了一声,他才好像是刚刚看到她一般,脸上的肌肉抽了抽,腰忽然就隐隐作痛起来。
“夫人半夜不睡,跑到这里做什么,你的脚又不方便,还是快些回房休息吧。”
仇氏理了理头发,柔声说道:“妾室要生孩子,我这个当家主母哪能不出面。老爷快回去休息吧,这里一切有我呢。”
江海川呵呵笑了两声,心里暗想:“有你在这里添乱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婆娘,成天上蹿下跳,一点规矩都没有。”
屋里的叫声比方才又大了许多,江海川远远的望了一眼,又与柚柠说了几句便回去睡觉了。
亦兰回到见云阁搬来了一把躺椅,扶着柚柠倚靠在上面,随手在她的膝上搭了一条小毯子。
又是舒适的躺椅,又是毛毯子,看的仇氏的眼睛里直冒火。她瞧出来了,大姑娘是要和她靠上不走了。
她袖中的手握的紧紧的,心里急的火烧火燎。方才婆子被她吓住了,也不知能不能听自己的吩咐。可别忙了半天,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
院门口有匆匆的脚步声传来,知春带着余大夫走进院子。
她冲柚柠轻轻点了点头,直接朝正屋走了过去。
仇氏借着月色,看到来人正是那天断言说她不能生养的女大夫,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
冲着她的背影狂吼道:“你给我站住,什么乡野郎中,也敢往里头闯!”
余大夫压根就没想要搭理她,进了正房反手就将门“砰”的一声合上,可把仇氏气的差点背过气去。
直到了这个时候,柚柠才放心不少,余大夫的医术高明,只要不是极危重的难产,她都有办法让产妇顺利的生下孩子。何况金蝶的肚子午后才刚疼,到底是不马上就要生了还不一定,可别是编造出来的难产。
她的眼睛又酸又涩,靠在躺椅里轻轻合上双目养神,心中暗道:“这孩子竟能选这样一个日子出生,但愿他以后的命能如出生日子一样硬。”
耳边是仇是骂骂咧咧的声音,带着恨意与阴谋未能得逞的愤怒,絮絮叨叨的活像一只盘旋在耳边的蚊子,没完没了。
柚柠厌恶的坐直了身子,轻轻唤了声“知春。”
知春应声蹲在她的身边,憨憨的看着她笑:“姑娘您吩咐。”
“夫人许是困了,在那一直说梦话呢,你快把她送回自己的院子里去。”
“好嘞,奴婢遵命!”
仇氏正骂得起劲,见知春像座铁塔一样朝她移动过来,嗓子一下子就像被什么东西给卡住了,嘴巴张张合合了好几下,也没发出什么声音。
“你要干什么!你大胆!站住,你别过来!”终于出口的声音里带着惊恐。
知春仍是憨憨的笑道:“夫人行动不便,就让奴婢送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