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柠想赶在临行前将所有的观音像全都画好,所以直到夜深也没有急着去睡。
沈砚辞回来的很晚,他挥退了丫头,一个人进了房门。
柚柠盘膝坐在大炕上,炕桌上的烛焰微微跳动,她面容恬静,双眸低垂,手中的画笔轻盈游走,对周围的一切浑然不觉。
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人影把她吓了一跳,她拍了拍胸口:“做什么偷偷摸摸的,吓我一跳。”
沈砚辞坐到她身后,将人搂在怀里,低头在她脖子上闻了闻:“怎么觉着像好几天没见到你似的。想没想我?”
柚柠窝在他怀里,被他冰凉的鼻尖一触,引的浑身一颤。
他夺过她手中的画笔:“这么晚别画了,咱们回房,我有话要和你说。”
柚柠收拾好笔墨就进了寝房,散了头发,又随手拿了本书靠在床头。
沈砚辞从净室里出来时,发梢还滴着水珠,柚柠赶忙起来拿了厚巾为他绞头发。
他坐在床边,头发上的水滴将睡袍都浸湿了,紧紧贴在身上,柚柠又想到了他腹部的那道伤口。
一边给他绞头发,一边透过他半敞着的袍子往里面瞧,他的胸膛若隐若现,呼吸起伏之间却看不到腹部。
只听沈砚辞道:“用不了几日皇上就会下旨令我赴任,好在现在天气暖和,路上并不会辛苦。你在家中将咱们两个的行李命丫头收拾了,除了一应日常所需,其他的你喜欢什么便带上什么。”
柚柠低低的答应着,想起自她嫁进沈家,知春与武超就时常碰面,难得二人都是心思单纯,直来直去的性子。此番远去辽东,不知道他们两个分别以后,会是怎样一番情景。
她把已经半湿的厚巾扔到凳上,又拿起一条干爽的接着擦头发:“你走了以后,由谁来接替你的位子?”
沈砚辞道:“由南镇抚司的镇抚使冷淮琛接手,除了李译驰,韩良臻到时也会以都指挥佥事的身份与我们一道同行。还有和武超,他愿意跟着我,我便为他求了个品级不高的官职,”
柚柠一听武超也会同行,顿时觉得松了口气。知春这样的丫头,能寻到合适的人家,实在是不容易,何况以武超的身份,那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佳婿。
沈砚辞的头发差不多已经半干,他起身接过柚柠手中的布巾随手扔到一旁,又一把将身上潮湿的睡袍扯了下来,光溜溜的躺到了床上。
他将被子掀开一角:“快进来。”
柚柠想瞧他腹部的伤口,也没扭捏,乖顺的钻了进去。
她枕在他的胸口,红着一张脸,缓缓的伸出手在他的腹部探索了起来。
终于在脐下偏左一些的地方摸到了那条两寸多长的伤疤,指腹沿着那凸起的痕迹缓缓移动,能感受到那伤疤的粗糙。
她的动作轻柔,细嫩的指腹在疤痕上摩挲着,眼中满是心疼。
沈砚辞全身颤抖,眼神有些迷离,他偏头吹熄了蜡烛,将被子甩到一旁。
黑暗中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呼吸发烫,柚柠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靠近,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她主动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两人的身躯紧密的贴合着,甚至能听到彼此的心跳与呼吸。
他低下头,在黑暗中摸索着,寒玉一般细如凝脂的肌肤,怀中人如三月枝头上的花苞一样鲜嫩娇艳,芙蓉帐内暖如春日,春宵一刻千金难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