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柠画好了两幅画像,便让亦兰送了过去,同时又给那卖贝壳的摊主传了口信,将拐子会把北方偷来的孩子带往南方的消息也一并传了过去。
雪团和小花的孩子已经睁开了眼睛,细胳膊细腿的有些站不稳,晃晃悠悠刚爬两步就会摔倒。
小花很有当娘的样子,每天寸步不离的守着孩子,除了喂奶就是给小猫崽子顺毛。
过了好些日子,晾晒好的鱼虾和酱肉,还有几筐新摘的苹果装满了马车,赶往京城的除了这些还有几幅画和厚厚的信件。
柚柠以往最不喜欢吃的就是苹果,可是今年也不知是怎么了,突然变得爱吃苹果了,每天都要吃上三五个才肯罢休。
许是春困秋乏,她自深秋以后就懒洋洋的十分嗜睡。
有时候早上起得晚了,可是不等到了午膳就又打起了瞌睡,有时候一个午觉都能睡到傍晚。
本以为她白日睡多了,夜里会睡不着,可谁知夫妻两个刚在床上躺下没一会儿功夫,她又呼呼睡了去。
沈砚辞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当她是忙着给家里晾晒海鲜累到了才会这样。
天气渐渐寒冷起来,这日午膳,杨婆子炖了一锅热气腾腾的羊肉汤,又包了皮薄汁多的大馅包子。饭菜刚一抬上桌,柚柠闻着羊膻味就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沈砚辞一下变了脸色,抚着她的后背吩咐道:“快去请郎中。”
一时间所有人都忙了起来,知春跑着出去叫武超去请郎中,召冬迅速撤了桌子,亦兰又是拿痰盂又是倒热水。
忙了好半天,柚柠才总算是好了一些,她抚着胸口觉得里面一阵阵的恶心。
时间不长,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大夫就被武超风风火火的背了进来。
此刻,他的脸色和胡子一样白,两只眼睛瞪得老大,还呼呼的喘着粗气,看来是吓得不轻。
双脚一落了地,老大夫晕晕乎乎的差点栽倒,等他缓过神来,才拍了拍胸口:“可吓死我了,我的祖宗奶奶欸,吓死我了。”
柚柠这时候已经觉得好多了,正喝水漱口就听沈砚辞道:“烦请老大夫为我夫人诊脉。”
老大夫看上去有七十多岁,长得慈眉善目的,雪白的头发几乎垂到了膝弯,胡子也留到了胸口那么长。
他不满的望了望站在院子里的武超,看病就看病,好好说明白了就是。
可是这粗鲁的莽汉,问也不问的就把他掳到了这里。
再抬眼去看沈砚辞时,只觉得这男子目光阴冷,似要吃人一般,他旁边的年轻妇人倒是面目柔和。
再不敢多想,他走上前伸出三根手指搭在了柚柠的腕子上。
不一会功夫,就见他挑了挑眉,眼珠子左右转了转,示意换一只手。
他又在柚柠的另一只腕子上搭了一会儿,心下了然,这才收了手。
老大夫清了清嗓子:“夫人无甚大病,而是有孕了,这是喜脉。有三个多月了!”
沈砚辞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听见丫头们在门口的欢呼声,才如梦方醒一般。
柚柠睁大了眼,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他说什么?喜脉?自己这就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