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秋娘脸色很难看,抿着嘴一声不吭。
刘成才扫了一眼秋娘的脸色,不悦的说道:“怎么?你不孝敬婆婆,难道还怕人说?”
秋娘气的深吸了一口气,拼命地忍住不发火。
听到刘成才说这话,赵正财的脸色也不好看了,他硬着声音说道:“大舅,你来兴师问罪之前有没有在村子里打听一下?我们从赵家搬出来的时候,我是个什么光景?我娘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我不信你娘的话,我还信别人的话吗?谁不知道?这村子里的人都被你收买了,”刘成才也不等赵正财招呼,径自找到一个凳子坐下。
阵阵酒香传来,刘成才用力的吸了吸鼻子,想不到他们俩还有这手艺。
“收买?哼!你认为我有多大能力?能收买全村的人,”赵正财简直是无语了。
他向来知道自己这大舅是个蛮横无理的泼皮无赖。
“从我爹去世以后,我在赵家过的是什么日子?你们也不是没看见,我十二岁跟着他们外出跑商,所挣到的每一个子儿都被我娘给拿走了,”
“我生病三年,我娘和我弟媳合起伙来偷换我的药,想将我挣的家产霸占,独属于我二弟,被我闺女和媳妇发现了,她们竟起伙来叫我们赶了出来,你不信你可以去问问村长,是村长带人将我抬到了这边破旧的茅草屋,”赵正财看着刘成才说道。
赵正财现在说话的语气很是平静,仿佛就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对那家人没有了期盼,也就能做到心如止水了。
“你说什么?你娘不可能是如此狠心的人,你也是她生养的,”刘成才惊讶的说道。
“呵,我也怀疑过我是不是她亲生的,不然她为什么会这样对我?可笑吧?做儿子的竟然要去怀疑自己的娘亲,大舅,我娘没跟你说吧?我儿子不是走丢的,而是被她们卖了的,”
“这件事我一直压着,没有去报官,就是念在她生我养我的份儿上,但是我也想不明白,我儿子也是他的孙子,为什么她会那么偏袒二弟?只关心另一个儿子,”赵正财看着刘成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说道。
刘成才被赵正财盯的心虚,嘴巴咂了咂,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说什么。
“大舅,是不是好奇我现在日子为什么过得好了?因为这都是秋娘的功劳,这烧酒的技术是秋娘外祖家的,我们走投无路,而我还在生病的时候,是秋娘和我岳母,是我岳母帮忙,才教会了我们,”赵正财又说道。
“我娘是不是还跟你说了我们在烧酒挣钱了,但是那么有钱了也不管她的死活,大舅,我们被分家出来的时候,赵家的田产家产我们一点都没要,来到这边的破草棚子里,我现在日子过得好了,也是我们自己努力挣来的,”说到这,赵正财顿了顿。
“而且感念我生病三年,二弟给我去镇上买药跑腿的恩情,我也答应让二弟在我这里拿货,他自己去卖,然后他也挣点钱,这几个月来他自己也挣了不少,所以他们的日子现在过的不差,并没有我娘在你面前哭诉的那么苦,”赵正财越说声音越冷。
赵老太不是想让自己哥哥帮她出头,想以长辈的身份压他,让他低头吗?
刘成才是个见利忘义的,要让他知道赵老太是故意哭穷,实则不穷,刘成才也不是省油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