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目看去，就对上那张才出现在自己梦里的脸，他的气息有一瞬间乱了，开始庆幸还好今天自己做了伪装。

现在的他可做不到像以往那样平静面对小世子，不然那些潮湿炙热，会瞬间将他淹没。

他顶着那道目光转身进了一间雅间，直到门关上，隔绝了视线，一直紧绷的身子才放松下来。

“有人跟踪？我去处理？”屋子里等了一阵的莫梧一脸新奇的看着东亭澜，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对方这副样子。

“不用。”

东亭澜抬手制止了他，进屋坐下，一边听莫梧汇报边境凉楚的情况，一边忍不住想，刚才小世子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他，怎么，昨天才那样撩拨他，今天就有对“别人”感兴趣了？

花心的孩子，是要受惩罚的。

莫梧是这些年一直替东亭澜游走在凉楚办事的助力，也是他的至交好友。他们目标一致，现在即将收网，莫梧也得以从凉楚回来，只待时机一到，前仇旧怨都将结束。

“为什么突然要改变计划?”

莫梧皱眉，按照计划，待三个月后东亭澜质子之期一满，东离会派人来接他，到时候他们的人会混入其中制造混乱，然后嫁祸东离四皇子东陵煜。

现在东亭澜在东离百姓中声望极高，可以说东离百姓都在等着他回去。只要运作得当，东陵煜受重创只是时间问题。

但如今东亭澜却突然要走一条更激进，更便捷，却也更危险的路。

莫梧不解，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为什么要突然冒这个险。

“如果你不给出一个让我信服的理由，我是不会配合你的。我要的是一击即中，任何闪失都容不下！包括你的安全！”

“东离传来消息，这次来的是东陵煜。”

东亭澜抬眸看他，语气阴冷，眼里是莫梧熟悉的情绪，憎恶，压抑，又带着一丝藏不住的疯狂，连带着他的血液都沸腾起来，“这个计划不会出任何差错。”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隐秘的心思，但东亭澜下意识不想细究。

这么多年，他忍受了常人所不能忍，不惜任何代价，包括他自己，他决不允许任何变数影响到他。

但他好像没有意识到，从他把手从姜蘅的脖子上移开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会一再改变自己的原则。

冥冥之中，是必然如此的宿命感，逃不开，避不掉，而他，甘之如饴。

莫梧没再开口。也罢，所有的风险都是东亭澜在扛，若真能成功，这把复仇之火，只会烧的更旺。

两人又将计划详细策划了一番，东亭澜就起身要走。

莫梧一脸不可置信，“我一路风尘仆仆，饭都来不及吃，你就把我撂这了？”

东亭澜轻咳一声，“没，这不是要带你去用饭。这戏楼也没什么好吃的。”

莫梧狐疑看了他一眼，总觉得怪怪的，再想探究，东亭澜就转身出了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