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乾很有眼色地追着秦英出去了。

汪正看了看还在昏迷的姜元安，“三爷，姜先生，姜元安要怎么处理？”

“找人送他去医院吧，不要去我妈在的那家。”

汪正点了点头，打电话叫了人来。一直守在附近的保镖动作迅速地进来，又把姜元安抬走了。

姜蘅看向还站在沙发边的老鬼，“爷爷？”

老鬼冲他笑了笑，“爷爷也要走咯，小姜要好好的啊。”

姜蘅看他脸上的表情，觉得有些不对，他试探着问道：“爷爷要回医院吗？一起吧？我去看看我妈。”

老鬼隔空用阴气弹了一下他的额头，无奈道：“臭小子，试探我呢。”顿了顿，他接着道，“不回医院了，我啊，已经等了上百年，我知道我等不来了，也是时候放下了。”

“爷爷等的是谁？”

老鬼看着姜蘅的眼睛，又像是在透过他看什么人，眼神充满怀念，“是一位......像你一样鲜活的小先生。”

话音落下，老鬼的身形开始渐渐消散。他朝姜蘅挥了挥手，笑容一如第一次见面时慈祥。

然而就在他身形彻底消失之际，他眼中的姜蘅变了一副模样，变成了那位他等了百年的小先生。

老鬼瞳孔大睁，真正开怀地笑了，原来他要等的人，已经回来了。

姜蘅久久地看着老鬼消失的方向，等他的气息彻底消散，他牵着祁澜的手往外走。这宅子今晚是不能住了，又是血又是被几只鬼待过的，要好好收拾一下才行。

夜色里，姜蘅还在回忆老鬼最后的表情，“祁澜，你说老鬼等的小先生会不会已经回来过了？只不过因为投胎换了副样貌，他没认出来？”

祁澜偏头看着姜蘅，脑中闪过刚才老鬼的眼神，他嘴角微弯，声音低喃，“也许真的回来了。”

姜元安在医院醒来时已经是两天后。他本就因为在办公室被踢踹，内脏出血，后又被黑影啃食掉一部分灵魂，如今他整条右手已经不能动弹，医院却查不出原因。

“没事，不能动就不能动吧。”

他躺在病床上，眼睛看向窗外，外面的阳光强到晃眼，他却只感觉到一片冰寒。一直到眼睛酸涩，他朝病房外喊道：“我想见见祁澜。”

从他醒来，就看到外面守着两个人，不是他认识的人，那是谁的人不言而喻。

门口的保镖对视了一眼，一人取出手机给祁澜打去电话。

市郊某处海景大平层，祁澜正拥着姜蘅在落地窗旁晒太阳，身后传来手机的震动声，祁澜正想起身去拿，姜蘅就扒着他，抬手勾了勾，手机就朝这边飘了过来。

祁澜低低笑了声，揉搓了一下他的脑袋，他发现姜蘅越发黏着自己了。

揽着他的腰，一手接过飘来的手机，看到来电显示，祁澜顿了顿，“医院那边的。”

姜蘅愣了几秒，在手机上点开免提。

“三爷，姜元安醒了，他说想见您。”

祁澜垂眼打量姜蘅的表情，就见他无所谓地笑笑，“我也去。”

知道祁澜同意见他，姜元安缓缓下床，去洗漱间收拾了一番。

不知道小蘅会不会一起来。

怀着忐忑的心情等了一个多小时，祁澜的身影终于出现在门口，姜元安探头看了一眼他身后，没有姜蘅的身影。

他失落地收回视线，看向祁澜，“多谢您愿意见我。”

祁澜走到病床边站定，声音里不带一丝情绪，“姜先生找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