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么？”苏微流声音隐约有一股怒气，“你知道我等她等了多少年吗？你只是不想我身边有任何人，包括她！”

“你……你知道她就是……就是叶锦秋？”孟小远愣住。

“我一直都知道。”苏微流把冰魄剑拿出来放在酒桌上：“小远，你是最知道我有多爱叶锦秋的不是吗？”

孟小远苦笑了一番，是啊！她看过整整三百年沉浸在痛苦的自责的苏微流，她也看过面目全非的苏微流，活不下去的苏微流，全部都是为了叶锦秋。

她身上所有的一切都是模仿叶锦秋的，什么穿衣打扮，枫叶红的衣裙肆意飞扬；还有叶锦秋的一些习惯，比如喜欢吃咸香的食物，比如喜欢看话本的习惯等等都在模仿。

可是她根本就不喜欢红色的衣裙，颜色太过艳丽她无法招架，她更喜欢的苏家弟子服那种天青色的色调，淡淡又温柔的气质。

更不喜欢吃咸香的饭菜，她的口味虽然没有鹧鸪天那么嗜甜也是偏甜口味。

还有所谓的话本更不喜欢看，那些话本里面的故事根本就是在骗人的，为什么叶锦秋看得下去？

但是当她穿起枫叶红的衣服后，她能得到的是苏微流无意中的多看两眼，苏微流练手的饭菜也会让她尝尝味道，发现自己收集的话本有重复，苏微流也会给她看。

不过都是东施效颦罢了。

“你和她不过就认识四年而已，我不懂。”孟小远认为自己兢兢业业的陪着苏微流身边，一定会金城所致金石为开的，到头来不过是妄想。

何止孟小远不懂，苏微流他自己也不懂，在他快支撑不下去的时候，活不下去的时候，他也曾经开导自己，不过就是认识4年而已的一个人而已，为什么就会让他寻死觅活的。

但是他没有办法，那四年的时光占据了他一生，无法摆脱。

苏微流看向桌子上的冰魄剑，这把断剑是他杀她的利器，孟小远偷走之后，苏微流确实有一段时间没有去找它，它想着这样的罪物不见了，是不是就不会再被那一幕一剑贯心给纠缠了？

事实证明，真正的折磨从来都不是断剑引起的，而是他的心魔。

如果时光可以重来的话，在他第一次见到神树女子的时候，就该答应她所有的要求，只要能留住叶锦秋的性命，一切都来得及不是吗？生离死别这样的事情真的很痛苦，太痛苦了，痛不欲生。

“她不知道我知道她是叶锦秋，你不要多说话。”苏微流出声。

孟小远：“……你们倒是有趣，都不愿意让对方知道她是谁，你们这般隐瞒就能淡化你们之间的仇恨吗？”

苏微流手指微颤，内心想的却是：是的，秋期和苏微流之间并没有那么多苦难和不开心的回忆，有什么不好？

“你一直害怕告诉我抢劫黄金的事情是因为害怕我不管你死活了。”苏微流摇头，“但是不会的，你依然会被苏家收留。”

孟小远也不是很在乎了，有什么关系？她想要的并不是什么收留不收留，如果当初不被收留的话，也许她早就死了，也不会困在执念里求而不得。

孟小远站起来，破碎感满满，满眼失望的看着苏微流：“师父，一直以来我觉得你是一个非常温柔冷静克制的人，对什么事情都能公平公正公允，哪怕是我和叶十月发生冲突，你也不会偏袒叶十月。但是现在我知道，不是的，你只是冷漠，你对一切事物都冷漠。”